“殷姐姐,你的頭發”
觀若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鬢發,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原來并不是她的發髻凌亂了,而是她梳的是婦人發式。
她正欲開口,先迎上了晏淳探究的眼神。她沒有同她對視,而是察覺自己被觀若發覺,很快將目光移開了。
藺玉覓及時收住了口,轉而對晏淳道“阿柔,下午見了新嫂子,是不是很高興往后就可以多一個人照顧你了。”
而晏淳的笑容幾乎是凝滯的,她回答藺玉覓,“我很高興。”
藺玉覓平日里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但是她并不是傻,不可能看不出來晏淳此刻的口不由心。
但她也只是笑了笑,而后便挽了觀若的手,“殷姐姐,我們去看看錦鯉。山陰城謝宅的錦鯉養的很好”
水榭里各處都有人在同彼此的相熟好友聊天,觀若和藺玉覓走到了角落里。
她從一旁的侍女手中取了一把魚食,一股腦地撒了下去,看著水中的游魚撲騰起來爭搶魚食,一陣凌亂聲響。
藺玉覓壓低了聲音,“殷姐姐,你梁帝”
原來她所擔心的事是這一件。
當然不是擔心觀若失去所謂的“貞潔”會寸步難行,在晏家人面前也難交代,只是擔心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如今已是婦人,知道要變成一個婦人,要經歷什么事。若是與自己不愛的人一起,是很痛苦的。
觀若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梁帝不曾碰過我。是我和明之自己的選擇,我們都覺得婚約早定,不必非要這些形式。”
藺玉覓這才放下了心來,“抱歉,殷姐姐,我方才太大驚小怪了。”
方才她的話,為觀若引來了水榭之中的不少目光,總有一些不是善意的。
若是心思敏感脆弱些的,只怕未必能承受的住這種傷害。但觀若顯然不是。
“不要緊,這算得了什么”她哪里會因為這種小事怪她,她也不是不明白,方才想要挑事的,明顯是晏淳。
“更何況流言蜚語豈止這些,無論旁的事是不是真的,我曾經兩度為梁帝妃嬪,這總是無法粉飾太平的事。”
藺玉覓回頭看了一眼,見晏淳正坐在她母親身邊,陪著李夫人說話,便又回過頭來。
“阿柔這丫頭”她想了想應該如何描述,“鬼精鬼精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說她是在將軍攻破安邑城的時候差點死了,被嚇壞了,畢竟年紀小,所以有時候大家都不和她計較。”
“不過,我覺得她今日的態度似乎不太友好,殷姐姐,你也不必一味遷就她的。李夫人并不是會為了兒女不明是非的人。”
無論是誰,對李夫人的評價都很高。而她身邊的每個人,對晏淳的評價,似乎也都是“有些奇怪”。
究竟是她們這些成年人不再能理解小女孩,還是
“阿若,阿尋,快過來,要開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