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一下,“連我都沒有出頭之日,更不必說她了。”
話說到這里,并沒有點名眉瑾與晏淳之間還有什么交集。
觀若只好道“那你猜一猜,若是后來呢”這個“后來”,指的是他已然不在世上的時候。
這個問題,晏既坐下來,思考了許久,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當年接眉瑾來太原,是我一意孤行的主意,在母親的支持之下才能實現。”
“父親和家中的其他人都并不贊同這個決定,所以眉瑾來到太原,也大多只在我母親的院子里生活著。”
“他們原本就不贊同女子投軍,我一不在了,想必眉瑾也很快就被他們趕了出去。”
想到眉瑾前生可能的遭遇,觀若心痛不已。
可如今并不是這樣的時候,“有沒有可能眉瑾回到了太原,在母親可能的遭遇了不幸之后,一直陪伴著阿柔”
就像是前生眉瑾陪伴著她一樣。
那種依戀,不是簡單的朝夕相處便能夠培養出來的。
晏既同觀若對視了一眼,這已經是當下最能夠成立的一種猜測了。
觀若很快也有了主意,“或者我們可以想辦法,從眉瑾那里入手。”
同沒有賣關子,徑自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與晏既討論,“也許我們可以假借眉瑾之手,給阿柔寫一封模棱兩可的信,套一套她的底細。”
如今是裴俶與晏淳先知曉了她與晏既的身份,可是他們未必能夠知道,這世間定然就沒有別人與他們有同樣的遭遇。
尤其晏淳今生與眉瑾相處并不久,并不能斷定前生與今生的差別,一定是由晏既與她的重生帶來的。
若是偽造一封眉瑾口吻的信,通過一些不著痕跡的事告訴她她也是重生之人,那么她又會如何
想法不過只是想法,到底要如何做,如何去編造信中的內容,都是需要從長計議的事。
而就算最終弄明白了晏淳的身份,她親裴俶,疏遠自己的兄長,無論是什么原因,終歸是令人覺得遺憾與痛苦的事。
夜色漸深了,觀若站起來,準備去耳房之中沐浴洗漱。
一站起來,卻又忍不住先抱了抱一旁沉思的晏既。
在永安宮中,他從來都是不需要著鎧甲的,薄薄的夏衫之下,便是他結實的身體。有力的心跳聲在她耳邊。
“從前總覺得,有朝一日你我若是能夠在一起,便是所有事的終點了。”她還在南郡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他們其實是更早的在一起了,卻也注定要一起面對更多的磨難。
晏既回抱著她,“在一起不是終點,一起老去,一起到另一個地方去才是終點。”
“我們會一起經歷許多事,有壞事,當然也有好事,但結局一定會是好的。”
他們好像每天都要這樣給彼此打氣。
觀若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抬起頭笑著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道“我們會一起經歷很多事,大將軍,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回來。”
晏既的身體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