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拿著雞腿嚼著兔肉蹲在地上盯著前方樹林,背后篝火熊熊,時不時飄出肉香。
三刻過去了,又三刻過去了
“沒有,唉。”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真的沒有啊。”
一個時辰過去了
“花海真的消失了。”
湛長風覺得這些學子不對勁,若真是來采花的,早該搓手嚴陣以待了,三息的時候實在是短,恐怕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哪會看戲似的蹲這里。
余笙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其實我們不是來采花的,而是為了驗證一個傳言。”
“什么”
“半個月前,有人準時守在這里想采花,結果突然看見一個男人憑空出現,一揮手將整片花海都帶走了,從此以后,這里就見不到烽火引了。”
“還有這種事”湛長風猜測烽火引和進入薄霧有關,但現在這條線算是斷了。
一行人只當做是夜游了,吃了一頓燒烤宵夜后滿意地各自回家。
湛長風和余笙順路,臨別前,余笙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如果你還有烽火引的話。”
“我有啊。”
兩人相視無言,忽而俱一笑。
“請余姑娘割愛。”湛長風拱手作揖。
“割愛談不上,給你就是了,反正進去過一次的人,機緣已盡,拿著也無用。”余笙隨手摘下腰間的香囊,“如果你不介意我將它制成了香料的話。”
湛長風接過香囊,打算社學的事完了后,再進去一次。
她回到住處,遠遠便見房門大開,拎著劍走進去一看,桌椅倒地,碗罐被摔在地上,被褥衣服被剪得細碎,滿屋子凌亂,比土匪掃蕩多了分刻意的破壞。
她兩根手指夾起案幾上的書籍,一片片的,俱都被撕爛了。
“呵。”
湛長風直接去村長家將范之里叫醒了。
深夜,范之里裹著外袍,眉眼惺忪,“老嘍,老嘍,后生你這樣折騰一個老人家是不道德的。”
“我只是來說一聲,我家被蓄意破壞了,順便投訴一下民兵團玩忽職守。”
“”范之里渾身一個激靈,眼神驟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門后探出個腦袋,是范之里的孫女,范思遠。
湛長風還是記得她的,畢竟剛剛還在一起,并且她的尖叫讓人印象深刻。
范之里召了民兵團浩浩蕩蕩地奔向她的住處勘察現場,以這些人的眼力,當然能看出是被蓄意破壞的。
民兵團的頭領浯河問,“你和什么人積過怨”
“我素來行事端正光明坦蕩,怎么會與人積怨。”
浯河看著這個一本正經夸自己的姑娘,怎么覺得那么不對勁,這姑娘還思考了一會兒,篤定道,“除非有人嫉妒我的才華。”
“”跟過來看熱鬧的范思遠忍不住捂臉,屋子都被砸成這樣了,你怎么就不能正常點。
不過范思遠想到才華這個詞,自然地聯想到了社學,且湛長風一個學子,接觸最多的也只有社學的人,所以問道,“你認為是社學里的人干的”
“不知道。”
浯河帶人搜了一遍,也沒找到什么線索,不由皺眉。
青白村從建立初起,收容的都是各方強者的后人,又或歸隱的大家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些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呢。
民兵團雖每夜都會出來巡視,但主要防的,還是下山的野獸。誰知道今個兒真的出現了這種闖空門的事件。
頭一次出現這種事,讓他們覺得自己護村的職責被挑戰了,必須貼告示嚴查。
湛長風送他們出門,望了眼平靜的夜空,開口道,“對了,我放在屋內的一百靈石也被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