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射,井儀”
井儀,要求四矢連貫,在靶子上呈井字。
于之淮上箭,連射而出,但他終究站得太遠了,有一箭脫靶。
“好可惜啊。”
“于之淮箭法不錯,若非退了一尺,肯定不會比易湛差。”
“等等,她想干嘛”
于之淮瞳孔一縮,只見湛長風四矢同射,瞬間呈井字,他的一絲僥幸被敲得七零八落,再不能用自己站得遠來安慰事實。
兩箭同射已經極難有人做到,何況四箭
此時誰都看得出來,比箭法,他輸了
但事實上湛長風落后了一分,因為有先生覺得她最后四矢同射有爭強好勝賣弄之嫌。
射禮結束,余笙和湛長風一前一后上交弓箭,余笙道,“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
余笙搖搖頭,帶點好奇,“你為什么要同射”
據她了解,湛長風可不是那種好勝心強的人。
湛長風覺得沒什么好說的,“難道還留著他過年”
分明還是那副冷睿漠然的模樣,余笙卻感受到了一種內斂的灼燒的光,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隨即笑起來。
“當你的對手是一件可怕的事。”余笙瞥過人群后面于之淮的臉,他顯然氣壓低沉,還沒從自己不如湛長風的打擊里回過神。
她意識到湛長風所為,其實是徹底碾壓他,杜絕他再來找麻煩礙眼的可能。
湛長風沒有錯過她一瞬間溫軟的神色,心微動,“我想我們是有緣的。”
“嗯”
湛長風不答,反道,“能被我當對手的人尚未出現,不過我很期待他們的出現。”
余笙問,“那你期待的對手是怎么樣的呢”
湛長風坦蕩,“你有這個潛質。”
“我”余笙驚訝。
“可能罷了。”
余笙大方道,“如此我要努力努力,以免辜負了你這句可能。”
湛長風不置可否。忽然定定地看著余笙,又抬頭,目光從整個騎射場逡巡而過,視線一頓,眉略蹙。
“怎么了”余笙看她神色有異,不由問。
湛長風嚴肅道,“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她太過正經,余笙心一提,也正色,“什么”
“我住處在重建,今晚就要流落街頭了。”
“”真是件重要的事。
余笙不想輕易松口,“客棧。”
“靈石用完了。”
“鄰居。”
“不熟。”湛長風眉一低,“罷,去路邊搭個帳篷算了。”
“我那還有空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