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出了村長家,余笙疑道,“有什么不對嗎”
湛長風看了她一眼,實話實說,“我覺得蕭邵白身上有一種妖氣,但平時不顯,我也是今天才注意到的。”
“你認為他和食人案有關”
“還不確定,不過就算無關,他也應該接觸過某些邪祟或者邪法,他的力量增長太快了,而且氣息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口說無憑不好辦,或許可以找個由頭讓民兵團注意點。”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余笙瞧瞧路,“怎么,你還想送我回青白山”
“誰讓村長只給了一盞燈籠。”
湛長風果然將她送到了青白山上的小院,“你去恒都的話,養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帶著”
“既然養了,自該料理好。”余笙輕笑,“你的蘭花養不活了”
“本也說好送你的,明日我帶過來。”湛長風給蘭花找好歸宿,便告辭了。
不過她沒有下山,而是去了一處光禿的山壁下,這正是姚俞先生授課的地點。
此時周邊寂靜無人,嶙峋山石背著月光,投下重重暗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三更。
林中響起腳步聲,“你在這里干什么”
“按約定三更來聽課。”
姚俞先生反問,“我什么時候跟你約定了”
“我問先生什么是意時,先生笑三聲而去。”湛長風恭敬而不卑,“此時能等到先生,想來我沒有會錯意。”
她頓了下,“若姚俞先生不授也沒關系,畢竟白天和晚上有別。”
確定外院名額后,姚俞先生按照和主考官袁橋的約定,帶她重新測根骨,但結果并沒有變化。
根骨其實是很重要的,道門一直傳著一句話無骨相者,不傳。
姚俞先生聞言嗤笑,“你難道對你的悟性沒有信心嗎”
他走到茅屋前,“進來,先見見法脈祖師。”
茅屋里供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書無心。
“我這法脈名無心,已經傳了七百二十代,因為太難學了,基本上每代都是單傳,平時我也會漏一些皮毛給社學的孩子,考驗他們合適與否。”
姚俞先生抽出三根香點燃,朝石碑拜了三拜,插上,繼續道,“無心已經沒落,我雖為其脈子弟,卻只學會了部分,按師規是沒有收徒資格的,我想你也不會拜我一個筑基為師,此番你給祖師上三炷香,在法脈上記個名,我以師兄名義授你一術,此后造化如何,全看你自己。”
他裁了一張黃紙,連朱砂筆一并遞給湛長風,任她抉擇。
湛長風聽到“意”時,察覺他要授的不是一道法術那么簡單,所以才來聽課,此時也沒有什么可猶豫的。
在黃紙上寫下名字交給姚俞先生,姚俞先生兩指夾著黃紙,頌念祭歌向法脈傳達意思,隨即點燃黃紙,拿了三根香給湛長風,傳了一遍門規,“因你只是記名,門規束縛不大,你只需做到三點,一,終生不能將我授之術外傳,二,每年此日,立無心之碑告祖陳愿,三,在外不得以無心門徒自居。”
“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