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空房間里怎么會有茶水”
湛長風撇了她一眼,“半夜去廚房拿的。”
“”
湛長風疊好被子,擦干杯子,放歸燭臺,快速將女英推進了衣柜,“別說話,過會兒就有人來打掃房間了。”
“為什么還要躲”女英不解。
湛長風不明意味地瞧著她。
女英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啊。”
“算吧。”
女英頓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欣慰,繼而更憂愁了,“沒有大人在身邊,我們該怎么辦啊。”
她也覺得就這樣大搖大擺出去,好像是件挺危險的事,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罷手。
“再躲躲。”湛長風謹慎道。
沒一會兒,果然有一個小二來打掃屋子了。
湛長風拉下戳她臉的手,五感層層打開,門栓斷裂的豎紋走道上的腳步聲鍋鏟相碰爆炸似的香味,凡秋毫,皆入眼入耳入鼻。
她又一一關閉,只剩下耳感。
客棧門將開時,她的耳朵忽然動了動,聽到門口的響動。
一個陰沉的聲音道“你這里可來過小孩,是不是上面畫的”
“沒有啊,哎,你們干什么”
“你別動手啊,客官們都還睡著呢”
“什么人干啥呢”
“他們正一間間搜過來,走。”
“走哪去啊”
湛長風打開后窗,四面一顧,故意踩斷了幾張瓦片,跳到后院。同時,斗笠人耳朵一動,快步闖進屋內,目光掃過臥榻,手一摸,還有余溫,“肯定還在,找”
手下人如魚貫出,分向客棧的大小角落。
懵著的店家被斗笠人狠推了把,“人呢”
“我我哪知道啊。”店家哭喪著臉,手護著頭退到了門后,生怕這兇煞對付他。
好在這時有人高叫道“老大,這里有扇窗開著”
斗笠人沖到窗邊一看,二樓屋檐上的瓦楞被踩斷了好幾塊,一樓檐角有踏痕。
這屋子靠巷,一樓檐角正好接著巷墻。
“他爺爺的,又讓人跑了”
“給我追”
一眾人從窗戶追了出去。
店家擦著頭上冷汗,伸脖子瞧瞧了窗外,“我的娘喲,一珠一片的青禾琉璃瓦啊。”
他轉頭一震,捂著心臟哆哆嗦嗦地指著猛瞧不好相與,細瞧更不好相與的幾個黑衣護院,“你們不是走了嗎”
那幾個護院橫了他一眼,靜悄悄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查過去,杜覺漏網之魚。
直到整個客棧轉了遍,才真正走人。
而在后院馬廄
湛長風肯定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注意。”
“你特么先把手從我頭上拿下來,我要被熏死了”
頭頂一松,女英如愿地抬起了頭,她整個人是趴在地上的,身上蓋了一層茅草,鼻尖都快和馬糞親密接觸了,嘔
這個馬廄怎么會那么臟,她家的明明很干凈
女英轉頭看湛長風,面色多正常,一點為難都看不出。
這等不動聲色讓女英慚愧,憋了氣老實趴著,沒有再抱怨。
湛長風看她漲紅的小臉,沒告訴她自己關了嗅覺,反正她也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