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道門經皈依,戴道冠,拜入法脈的是道師。
按照藏云澗的教育引導,入社學,啟蒙了修途,開始學武練法,就會進行受度,參拜天地二師各道老祖,結一道緣。
等進入先天,便往朝天觀參加冠巾大會,意為正玄規消罪業通明結緣。
當然也并非一定要到朝天觀,地方上的廟宇道觀也可。不過朝天觀西有云水臺南有三皇寶樹,東北有六院,正是氣運鼎盛之所,各道法像也最齊全,傳說,有福緣深厚者,往那兒一拜,就引一道老祖降下天光,傳法授業,大道可期。
道儀是正己明心的一種儀式,也是一種無形的機遇,所以對修道者來說,拜度師授冠巾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放眼藏云澗,凡先天,除了無人引度,或心性實在太差,通不過考校者,都經朝天觀,戴上了三冠九巾,披上了道袍。
且在正式場合,穿道袍羽衣是一種重要禮儀。
按照正常發展,入社學過六院,時機一到,冠巾羽衣加身,被人稱一聲道長,再順當不過了,然湛長風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里了。
經他那么一喊,湛長風倒是想起,長老會議管的就是修道者,本身代表修道者的儀范,它的官員都需持有朝天觀認可的度牒,此前去長老會議拿榮譽巡察使的令牌,主事還催她快加冠巾,讓人授牒。
這邊堇棘差點以為她是那種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的散修,想要拔腿就跑。
然看看周遭的修士,即使穿了道袍也依舊行殺人奪寶挖墳掘墓掠奪靈植獵獸挖丹之事,那穿不穿又有什么區別。
堇棘嘆氣,“小道向巡察使請命,招安一名窮兇極惡的匪徒。”
湛長風覺他身上的自然之息十分濃郁,略特異,便耐心道,“什么匪徒,如何窮兇極惡,現在哪里”
“那匪徒本是一叢幽幻靈藤,修行千年,化形居山中,奈何來了個道人眼放光,出手就要收他的本體去煉藥,東躲西藏,換了個地養重傷,隔天兒,又來了個垂垂修士在旁鑿洞,說要閉死關,關沒出,死倒是真的死了,沒個兩三年,一掐著指端著羅盤的修士來尋機緣,大打出手,沒完沒了。”
“匪徒閉著眼裝死,沒想到有眼尖的發現了他,揮刀就追殺來,匪徒只能出手傷了他,搬到更深處和一頭妖熊做了鄰居。又幾年,妖熊生了窩崽子,要匪徒幾片葉子遮窩,省得被常往山里跑的人發現,匪徒見熊仔長得討喜,干脆折下一株分枝掩住了窩,得了妖熊的三拜。”
“后來匪徒外出探友,得知友人被連根挖走了,遺憾而歸,路過熊窩,見分枝被毀,妖熊和熊仔皆不見蹤跡,只剩地上一攤血,匪徒細辨氣息,發現殺了妖熊捉了熊仔的,正是當年被他出手傷了的人。”
堇棘神色呆木,隱有頹唐,“匪徒心境大崩,一路尋去,凡遇之人,不論善惡皆殺之”
他說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那是一種殺到麻木后的茫然,殺了,然后該怎么辦,換個地方蹲著,繼續殺和被殺嗎
旁邊酒樓里的食客剛從山里回來,衣服上還沾著血,腰間口袋里裝著獸丹皮毛骨血,灌下一碗酒,抹了嘴和同桌修士大侃,“聽說山里出了個藤妖,好些人死他手上了,我來回都把皮繃緊,就怕遇到他。”
“我也聽說了,這等殺生的邪妖人人得以誅之,不妨尋鎮里的高手牽起頭,召集人手一同進山將其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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