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妖本就是要借此分出勝負,哪顧去問起因是非,只管喝道,“何方小賊,竟傷我海族大將。”
何明公率先出手,持一面青銅鏡照向湛長風,恍有水紋流光如一條飄帶縛住了她,何明公朝潮生微笑,他這法寶中的禁錮秘術連脫凡都難以掙脫,何況一個小小的筑基。
潮生尚未后悔自己下手慢了,便見那被禁錮的人倏然出現在何明公背后,一劍就將其抽飛出去,他不由吸了口冷氣,他分明沒感應到遁術法力的痕跡,她是如何掙脫束縛,瞬移過去的。
再說何明公踏住浪頭,穩下身形,神色微惱,竟叫他出丑
然追上來的湛長風又是一劍而至,清清冷冷道,“閣下暗箭傷人,想來又是要強行收費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才暗箭傷人,你才強行收費,何明公揮出一道恢弘之氣,浪起滔天,要將湛長風拍進海底,湛長風一劍破之,截住他趁機攻來的掌,紅塵業力再臨。
除了那不在輪回中的僵族,沒有生靈能逃脫紅塵業力,再無暇的心靈也能給你破了洞出來,除非斬斷因果,跳出五行。
湛長風現在能引動的紅塵業力其實并不強,心性堅定點便能挺住,但免不了一瞬幾刻的失神恍惚。
何明公心緒起伏各種念頭紛疊而出,險些要沉溺其中,忽得腹間一痛,刺得他腮鰭突現,回過神便見自己被五花大綁和海哲丟在一起。
潮生笑得花兒開,美不勝收,這二妖原就不是和他一掛的,看他們倒霉自己就高興,他仿佛只是不小心過路的,朝湛長風道,“道友身手了得,就不知,道友要如何處理他們”
她只是將人綁了,似乎不打算殺了啊,若能想辦法從她手里得到二妖,也是件好事。
“呔,你敢,快將我們放了,待我兵將到來,你想走也走不掉”海哲惶惶,連何明公都被抓了,還有什么指望,陸上人修邪惡得很,會將妖修打回原形拿去供人取樂
她不殺,反而將他們綁了,定也是打著這個主意
海哲對人修一向厭惡,他們簡直是海族子民的天敵,做盡了對海族子民買賣殺害之事,他修了千多年,便看盡了人修對海族的捕獵,弱小的時候,也曾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族被捉走,所以他就算能化形,也不會化完整,那外表與人族太像了,膈應。
何明公怕海哲激怒她,又怕潮生打什么歪主意,立馬道,“只要你放了我們,你要什么都可以。”
湛長風眉微蹙,讓三妖心一提,卻聽她道,“我已有龜師海域的過關令,竟會被這位海哲將軍強行征收費用并意圖殺人奪寶,實在不可思議,我二者在了結恩怨,你又上來偷襲,看樣子也是龜師手下的,既然龜師海域要強殺長老會議的巡察使,顯然不將長老會議放在眼里,對長老會議敵意甚重,我當上書解除和龜師海域的協議,至于你二妖,便暫時羈押在珍珠島,等候處置吧。”
海哲何明公已經傻眼了,為什么他們攻擊了一個人,就變成強殺巡察使,對長老會議有敵意了,湛長風沒給他們質疑機會,暗里禁了他們的聲音,然后像是終于注意到還有一妖,溫和地問潮生,“這位是海妖王的部下吧,珍珠島西面海域好像被你占了,要我給過關費嗎”
“”潮生瞥了她手里的圓型晶石,沒認錯的話,這好像是留影石。
湛長風注意到他的目光,隨口解釋,“這是證據,從我被強行要求再交過關費就開始記錄了,過關協議本是為了調解海陸的矛盾,竟成了海族單方面對船只行人的勒索,有違協議精神。”
潮生倒不在意什么協不協議,只覺她竟會以為一紙協議就能約束海族,實在是天真又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