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癱在地上,嘔血不止,回頭一看,同來的四人已經氣絕
這四人可都是跟他一樣的四紋圖騰師,竟毫無抵抗力地死了
趙懷心驚肉跳,抓了抓冰冷的沙子,踉蹌爬起來,卻見一人抱著個小孩從朦朧黑暗中緩步走來,“你是什么人,可知我是嘔嗷。”
他的喉間像是噎了團冷凍的冰,刺破聲帶凍結了脖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趙懷眼睜睜看著那人近來,克制不住地后退,驚慌中被一具尸體絆倒在地上,他眼珠顫動,那人終于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里停下了,逆著孤冷的月光,寬袖白袍,清舉貴要,一頭長發仿佛被鍍上了銀輝
那樣無聲站著,如有不可抵抗的尊威。
趙懷陡然明白自己的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私自襲殺不能襲殺的人,圣人也救不了你們,念在初犯,今日暫繞你一命,滾吧。”
趙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先生。”慕青云從短暫的圖騰戰斗中回過神來,仰頭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為什么放走他”
“想知道嗎”
“想。”小孩使勁兒點點頭。
“自己去想。”
“”唔。
早被驚醒,一直躲在營地中的人探頭探腦觀望,發現來人是湛長風后,紛紛跑了出來。
“先生,您怎么來了”
“怎么小寶也出來了”
“剛剛發生了什么”
汝堯部落不大,湛長風有時會教他們一些種植農作物制作陶瓷的方法,他們便跟著慕青云喊她先生,對她的尊敬不下于巫靈。
“小寶夢到有一伙劫匪要來殺你們,就叫我過來看看。”湛長風淡然地回了一句,將小孩交給慕清婉。
眾人一聽,紛紛大呼慶幸,瞧向慕青云的眼神恭敬起來,果然是天鐘之人,竟能夢到危險,連帶著他們也沾了好處
“大家去把那幾具尸體埋了,免得引來野獸。”慕清婉鎮定吩咐了一句,等眾人散開,忙問,“是不是又是那些人”
她們出一次門就來殺一次,難道要她們永遠不踏出汝堯
湛長風點頭,目光平易又深邃,“這次之后,他會有所顧慮,再看看吧。”
“別忘了去廟中祈福,祝賀自己死里逃生。”
慕清婉一下就緊張不起來了,嗔道,“我看我得替先生好好祈一祈福。”
她面上嗔,心里卻是擔憂和感激交加,歷得事情多了,她就明白湛長風的處境其實才是最危險的,她和小寶現在沒有能力,抵抗謀殺暗算的事都壓在了她身上,而她的圖騰會不會引起太陽王的忌憚也得兩說。
沙漠缺什么,缺的是水。
如果出來一個水圖騰,民心所向,動搖了對太陽的信仰慕清婉不敢往下想。
太陽王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