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幾個管事先下去,然后問,“你什么意思”
“我這次回來,本是打算在山海立業的,然北昭和南風已沒有新侯余地,那我要么另尋他界,要么去找探荒,尋新的地方。”
“所以你要抽離這邊的人手”
湛長風沉吟,“這得看這里有多少人手。”
“除了商鼎會表面上的人,晝族后天先天的小修士在兩百左右,筑基修士在七千,脫凡有四千,其中大部分人修煉的是混元鍛骨訣和百煉刀法,另五百十八人修了寒鴉訣,一千二百人修了傲世秦槍。”
“生死境方面,溫辰盧一山我金不換,暫時不在的碩獄,以及游不悔安在常敘鞅幾個有望在近期晉升生死境的后備,你要是能把凌未初找回來,就多了一位神通真君。”
湛長風聽到了一些陌生的人名,道,“如沒有實際利益,他們能跟我從頭開始嗎”
“你這會兒倒是擔心起來了。”斂微似笑非笑,“你當初將商鼎會晝族金不換交我手上時,怎不擔心他們會變,實話告訴你,他們中,至少有一半人被換掉了。”
湛長風一點也不擔心人員的流動,也不用他們表忠心,她只要她定的體制在就行了,誰進了這個體制,誰就入了甕,不會脫離她預設的大體方向。
真要說計算人心,她大概只算了斂微的心碩獄的心,還有接受了她圖騰的青鳥使的心,他們在,就會維護這個體制。
所以湛長風僅問一句,“你變了嗎”
斂微對她問話里的篤定有幾分不快,“你怎知我沒變”
湛長風對她的性情品質有把握,對自己跟她的往日情分更有把握,她統管著商鼎會晝族金不換,卻不以真名示人,也側面證明她沒有強占之心。
湛長風可以有條有理地分析她變沒變,卻不能將這冷冰冰的分析說出口,她再怎么不通人事,也知道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我信你。”
“你若想要它們,你不用變,拿去便可,說到底,這幾年是你在為它們付出。”這也是她的真話,當時她將它們交出去時,就備了轉贈的心,沒在意它們究竟會不會再回到自己手中。
她從頭到尾,最看重的是,商鼎會和晝族的運行模式,它們按照她的預想發展下去,就證明她的設計是可行的,她可以將這一塊藍圖打上已實踐的標簽了。
沒了它們,她還能有下一個商鼎會和晝族。
湛長風倚著門框,“它們的創立和發展都有你的參與,本也有屬于你的一份,我唯一的抱歉便是當初要你接手它們,讓你一人承擔壓力。”
門里門外皆是靜默。
斂微揉了揉眉頭,她能說出這句話,自己也就沒什么好別扭的了。
“希望你我都記得初衷。”
商鼎會晝族金不換,都是為了湛長風的權,也是為了她的財。
大道獨行,總有殊途,但也有契合的存在,比如她的財道,她的帝道。
如果湛長風放棄帝道,就算留著情分,她也會毫不猶豫離開。
但只要湛長風不放棄,即使一無所有,她也會陪她走到最后。
斂微道,“你不用擔心他們,最開始時,我清了一批不堅定和有異心的修士,現留下的,都修了你的功法,傳道之恩大于天,進了晝族,生死都是晝族的人,就算走出晝族去別處討生活,也是出師出道,而非脫離。”
這實際上就是半家族半門派的治理了。
湛長風點點頭,想起自己還被關在門外,溫聲道,“還不開門嗎這樣討論事情不太方便。”
“”斂微瞧了瞧自己的狀態,呵,你還是繼續在外面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