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院中有一些剛引氣的孩子,還有十幾個先生,至于為什么用十幾個這樣不確定的詞,是因為她還看見了一些后天修士,說他們是弟子吧,他們還要教更小的孩子引氣,說他們是先生吧,他們還得聽先天修士宣講。
更詭異的是,不少明顯是世俗人的家伙穿著道袍四處跑,弟子不像弟子,雜役不像雜役。
“山院是剛建的吧,辦幾年了”湛長風一邊觀察地圖,一邊隨口詢問。
“快五年了。”榮舒挺起胸道,“這都是許師叔的功勞。”
榮舒話匣子一打開,頓時滔滔不絕。
原來許三刀自蒼莽斗法回來后,修為突飛猛進,年紀輕輕就成了脫凡修士,花了三年時間整合了小繩界的道派,并宣布面向民眾,廣招弟子,不限年紀出身。
早已隱跡的修道士又回到了眾生的視野里,引起軒然b,有人質疑真假,有人忌憚羨慕,有人蠢蠢欲動,許三刀迎難而上,解決了所有刁難,創建了山院,且將世俗中的一對多授學方式引入了山院,成立了法術武道兩門課。
但事實上,湛長風只感覺自己看到了傳授強身健體之法的武術館和拘在方寸中背死書的書生。
每個人都心浮氣躁,雜念無數,傳功的先生本身就只是后天先天,囫圇講完,等到鈴聲走人了。弟子也沒一個追上去問的。
武,它的初始門檻是比法道要寬松,一身骨骼一身氣性是重點,可他們中大多骨骼不正或老化衰退,在武道上走不長遠。
撇開武不談,法一直講究的都是“悟”,很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而“悟”的基礎就是靜心,心不靜,何來思。
不論武還是法,擇徒都是要經過重重考核的,天資心境悟性素養品格,缺一不可,最后千人中,一人可被師父帶去精心教導,三四人記名散養,剩下的都歸到外門自己求索。
怎像這里,年紀大的小的,蜂擁進一室,聽一個先生朗讀經文,或在空地上打著粗淺的拳。
不過湛長風又一想,這也是一件好事,那多人中,總有真正習得武修得了法的人,等他們成長起來,可為此地的修道界注入新鮮血液。
就算兩者都不可得,亦可洗煉一下自己的精氣神。
當然前提是,許三刀和整合起來的道派,能一直保持修道者的風骨和底線,不要還沒將世俗的精髓融進來,反把自己變得世俗了。
湛長風看完榮舒拿來的地圖,除了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外,一無所獲。
他這三張地圖都是區域圖,連那個大致位置都沒法找到,“你還有沒有更大的地圖”
“我這里沒有,我去找師叔師祖們借借”
“慢著。”
榮舒邁開去的腿動不了了,無辜道,“前輩還有何吩咐”
“我們有事在身,要先走一步了。”湛長風放下一培元丹,“此物是為答謝你,你突破后天時可用到。”
“等等,前輩”
他看著忽然消失的四人,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遭了,忘記告訴他們現在外面正在抓捕修士
嗯他們看上去那么厲害,應該沒問題。榮舒把培元丹塞進口袋里,高興得去睡回籠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