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這次的道臺會,小門小派都沒有資格入,你哪來的信心”王耀華嗤笑,他懟不成凜爻侯,難道還怕一個野雞組織
紀千秋意氣風發,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我散修聯盟,雖不涉疆土爭奪,不圈占洞天福地,不如諸侯門派家族有權有勢,但我們在山海界,有百萬散修共同扶持,將我們摒棄在外,于道臺會山海聯盟,都是一種錯誤。沒有我們的道臺會山海聯盟,敢稱得上代表山海界”
一個門派弟子質疑道,“百萬,這位道友言過其實了吧,百萬后天先天的小修士嗎,呵。”
“什么時候散修也是一方代表了。”
“咦,我倒是聽過這個聯盟,在散修中確實有不小的名氣,可散修一向比沙子還散,還能推出一個代表來你有什么證據說你們代表了百萬散修”
沒走遠的湛長風也聽到了城門外的爭執,對斂微道,“你跟他們打過交道嗎,我記得小黎界也有一個散修聯盟,不知道有沒有關系。”
“此界的散修聯盟總駐地在南風北昭交界上的一個三不管地帶淼淼城,它的制度,有點像是工會制,主張散修間相互幫助,已具備一定凝聚力,據說,原小黎界散修聯盟是它的一個分部,不過它的高層人員名聲不顯,尚不知曉到底是何人在背后運作。”
“這樣么散修聯盟也來摻一腳了,山海界還真是多事之秋。”
“你們要證據”紀千秋掃過付聞博王耀華和一眾看熱鬧的門派修士,摸進袖子,大氣地掏出一卷軸。
他手一抖,卷軸就像是鋪開的長畫卷,在地面上滾散開去,足足鋪了十丈遠,卷面上是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的簽名。
這些簽名中還蘊藏了簽名者的幾分力量,一眼就能看出哪個是筑基,哪個是脫凡,哪個是生死境。
甚至,其中還有三位真君的簽名,這讓圍觀的一眾人神色大變。
付聞博且疑且驚,然此地不是問話的良地,他傳音讓一位官員代他迎客,然后對紀千秋幾位散修聯盟的修士道,“客人們先請隨我去宮中一敘。”
紀千秋挑唇而笑,“好,大人請。”
“這散修聯盟不顯山不露水的,竟已有那么多人支持了嗎,連真君都有”
“以前的山海聯盟也沒散修勢力加入啊,這次難道會變一變”
聞說此事的修士們議論紛紛,目光時不時掃向王宮,沒過多久,他們就真發現紀千秋等人從王宮出來,入住了月牙灣客舍。
月牙灣是王宮附近的一座王庭宮苑,來客都暫歇在這里。
“在下云靈犀,求見凜爻侯。”
湛長風一行人住在一座獨樓里,她和斂微巫非魚在廳中閑話的當兒,門外來了人。
“請進。”
來者纖眉細眼,水袖藍裙,進門見禮后道,“在下此來是為三位送本次道臺會的一些細則,如有疑惑,盡可問我,我愿為各位釋疑。”
云靈犀是東臨太學的弟子,太學培養的是東臨王庭的直系弟子,將來都會是東臨的棟梁,此次安排太學弟子給各勢力講解規則,不乏有讓他們提前接觸各方的意思。
云靈犀早早看過來賓的名單,遞上了書有規則的公函,便微垂下眼,余光正大光明地打量上首的三人。
三人圍著矮幾,坐在琉璃榻上,中間一人清潤出塵,恍如謫仙,修長如玉的手指翻過一頁紙,無聲中透著莊重,她竟下意識地不想拿世間人物去與她比較,仿佛那是一種褻瀆。
右側一人姿容昳麗,氣質冷華,尤甚高山雪蓮,不可攀摘,凜爻侯將公文側向她時,轉眸間笑意瀲滟,低聲說了句什么。
左側的人身段窈窕,一眼看去清嫵多情,二眼看去妖冶薄涼,放老和尚給小和尚講的故事里,妥妥山下大老虎,離得近了就得被吃掉。
云靈犀感覺這三人都挺危險,不由將目光放在了矮幾的棋盤上,她們剛剛應該是在下棋,黑子走得隨性,白子靈活多變,她一時看不出勝負來。
凜爻侯身邊當真能人輩出,一門占了新秀前六,新秀榜第一是她自己,第二是右邊那位斂微,第三是花間辭,第四是左邊的巫非魚,第五是前半年剛上榜的余笙,第六是碩獄。
偏偏這些人,沒一個聽說有正統的宗門出身,五個還不是山海界的,叫界內的門派大感汗顏。
消息剛出,無疑于流星撞大陸,沒人能相信,更甚者發出“界內門派已無人”的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