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天”的部分力量已經進入界神碑散向他界了,對付戰力陡增的湛長風卻正好。
他將揚于外的參造惡源之收斂,一刻不歇地遞向界神碑,空著的手打出一尊端坐蓮花的兩頭臂古佛,業火燒不盡,雷霆劈不得。
湛長風很少根據一個人的道或功法判斷他的善惡,但眼前這人確實是驚到她了,他是如何同時掌握至善至惡二力的
梵音似要將人送入無垢極樂之境,誘著人拋卻種種煩惱,放下兵刃成佛。
湛長風守住靈臺,一劍破往,冰寒之息紛紛如雪降,狂肆地消融著佛身,此時“何云天”身后出現裂空一刀,劈開殘破的古佛身直砍他頭顱。
“何云天”避讓一步,施出神通“霧里看花”,所謂霧里看花終隔一層,這一神通施展時,他的身形就會暫時從這個空間消失,留下無法被攻擊到的虛影。
秦無衣的血刀從他頭頂劈下,沒傷到他分毫。
湛長風也少有遇到如此使不上力的時候,雙方戰力懸殊太大,且他一半心神在界神碑上,可以說是只用了五分力在跟她們周旋。
在他實體出現的瞬間,刀劍同時落下,強大的能量造成空間扭曲,“何云天”的衣衫在氣流中崩裂,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他面色不改,正要蓄力一招,卻感應到有一股極強的氣息在逼近,當下不留戀,化成一團黑霧鉆進界神碑。
電光火石間,湛長風掐出一個圖騰沖他襲去,他一半已經在界神碑內,來不及防范,悶哼一聲遁向某一界。
白絮飄了進來,“怎會有擅闖者”
“夢尊,這話不該問你嗎”湛長風仰望著被黑氣纏繞的界神碑,無數推算在心間劃過,神色凝了起來,這附身何云天的東西,所圖甚大啊。
“可能是用另外的修士擾亂了我。”夢尊冥想許久,得出了那么一個答案,只是氣有幾分不足。
湛長風不想追究前因了,以地獄神力包裹的手靠近界神碑,半個時辰后,驅散了一小塊黑氣,容她放下手掌。
她手掌貼著冰冷的界神碑,感應到了一萬千原始星界的存在,還有逐漸蒙在它們上面的參造惡源之。
“界神碑已經被他控制大半,他隨時可以穿梭那些原始星界。”湛長風懷疑他的最終目標是破壞這些原始星界,掠奪它們的氣運。
然基本每一星界,上有天道下有帝君或王侯,不是那么好動的。
她猜他可能會選門派為主的受限制少的世界下手。
“這該如何”夢尊沉思道,“我能穿梭諸天各界,不過星界雜如繁星,要找到他無異撈針。”
“不,關鍵是怎么奪回界神碑的控制,將控制權奪了回來,才能徹底切斷他的后路。”
湛長風移開手,盤坐下來細細思忖著。
秦無衣立了會兒,突然奔向那些環懸在界神碑周圍的光點,摘下其中一顆,光芒散去,露出一塊血紅纏紋的石頭,醉意消散,神志清醒了些。
她用醉酒的方式袒露自我,尋找惡念根源,方便將它拔除,結果發現她只是在猶豫究竟該依照祖先誓約永遠守護神朝,還是遵從內心獨自求道。
摩挲著手中血石,秦無衣漸漸下了決心,她不是好人,她不會成為先祖,她只會為自己的道前行,但是,她不會與神朝為敵,必要時會顧全先祖遺志幫助神朝。
她這樣想了,也走到湛長風面前這樣說了,她慣常不會將問題拖著。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