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刺耳的聲音不可阻擋地從琴弦間炸裂出來,余笙頭疼得給自己下了兩個閉耳訣。
幼崽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天真地問,“小姐姐,我彈得好聽嗎”
余笙習慣性地違背了良心,“好聽。”
“那我多彈一會兒給你聽。”幼崽隨心所欲地劃拉著琴弦,不成調的曲子轟轟烈烈地在黑暗中盤旋。
吹簫人眉頭暗鎖,這不含任何樂道的聲音竟也有臉拿出來,此聲入了耳,卻入不了心,隨便一個屏蔽術就能將它隔在外。
哼,果真找死。
簫聲打開了俗塵的大門,世俗功利,推著人惡念叢生。
幼崽不以為意,信手亂撥著,卻獨以殺念另擬作琴音攻向吹簫人,那股殺念勢如破竹地殺進他的眉心穴,直搗他的識海,強橫地抹殺著他的意識。
吹簫人腦中驟起撕裂般的疼痛,聚起全部神識試圖阻擋這股殺念,竟如螳臂擋車,不堪一擊。
他的識海被殺念絞滅,身軀轟然墜地。
倒地聲驚起了余笙的注意,他怎么也死了
幼崽的琴聲是很折磨人,但也不具備破壞力吧。
“你做的”余笙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幼崽,在這目光下,幼崽理所當然道,“孤說過,孤會保護你的。”
“你怎么做到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孤之一念,亦當如此。”幼崽絲毫不覺得哪里有問題,她“生來”就這樣。嗯大概吧,原先的記憶里好像沒這個能力,許是后來的她的能力。
余笙不過多糾結,收起古琴,欲去找出路,只是轉身的當兒,疑惑道,“你一念就能如此,要琴做什么”
“小姐姐你好漂亮,孤要送你一花。”幼崽的手里變戲法似地出現了一盆蘭草,上面還開著淡雅脫俗的花。
余笙眸光動了動,“你這又是哪里來的”
幼崽見她的注意力被轉開了,實話實說道,“剛剛在一個花壇里拿的。”
“剛剛我沒見你拿啊。”
“孤心念一動,它就在孤手里了,孤再給你變一盆”
余笙連忙阻止了她,心中極其震驚,在這黑暗籠罩的環境中,她的神識探不出十丈遠,她竟能隔空取物,將紅樓外的花草帶進來。
“那你能否找到將進酒的位置”
“隱約有點感應吧,此地很特殊,就像一個主體旁邊擺了好幾張鏡子一樣,我們在一個鏡子里,孤的將軍在另一個鏡子里,主體那邊卻依舊歌舞升平。”
幼崽的目光能看穿大部分不能看穿之物,所以知道得也比較詳盡,“孤帶你去找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