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覺察到水下還藏著二妖，探得他們的真身是以前的小蜃妖小靈蚌，一抬手，二妖就從水里浮了起來。
二妖微慌，卻很快強自鎮定下來，順著那力道落到了山頂，落下便聽一道聲音問，“可還記得我”
這音兒有點耳熟，朱紅媚還在努力回想，朱紅顏已經試探性地開口，“可是前輩”
那時他正懵懂，以至于現在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她，只能叫前輩以示敬意。
朱紅媚經他那么一提醒，驚喜地笑道，“你是清虛”
清虛是湛長風遇見朱紅媚時用的假名。
“是我。”湛長風瞧朱紅媚的脫胎換骨，知她得過一場機緣。
這二妖修為尚低，僅是筑基，天資和氣運卻不錯，與她也有緣分，湛長風想到此處，便說，“我將開小黎界，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抉擇，但你們也可以跟我回晝族。”
“若跟我走，我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成為晝族的普通部民，可以享用晝族的各種機會，今后的路也由你們自己把控，二是成為我的記名弟子，我教導你們修行，將來或可成為親傳。”
朱紅媚和朱紅顏仿佛被什么東西砸了下，懵懵然，他們還沒從“開小黎界”這個句話里回過神，就被什么記名弟子親傳弟子弄暈了。
“那”朱紅媚換了敬稱，“冒昧問一下，您如今是什么道行”
“神通，正在證道。”湛長風也不說多余的話，任他們選擇。
在藏云澗的修士看來，神通著實是供人仰望的存在了，辜寒子蛟龍王親耳聽見她承認自己是神通，一個個要多安靜就有多安靜，就怕她哪里不高興，反手給他們一掌，連帶著對那倆小矮子都又氣又羨艷起來了。
朱紅媚和朱紅顏其實沒得選擇，依照他們現在的修為，就算走出小黎界也只能任人宰割，待修為有成再離開，又會失去拜入法脈道脈的機會。
基于對湛長風的信任和記名弟子親傳弟子的誘惑，二妖雙雙叩首。
記名弟子，是未被正式承認的弟子，也免了拜師禮，湛長風受了他們一拜，這事兒算成了，“待回了晝族，你們就去挑選適合自己的法門，如需解惑的，可傳音問我。”
“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先去處理族事吧。”湛長風說罷，看向蛟龍王。
蛟龍王會意，正義凜然地打著包票，“在這海域，誰要是敢動靈蚌族一下，就是跟我過不去，我弄死丫的”
朱紅媚朱紅顏
“嘿嘿，那個上使啊，界門開了嗎”蛟龍王一激動，頭頂冒出兩個黑角。
“界門未開，但我將在此設下傳送陣。”
“上使英明”蛟龍王連忙夸贊了幾句，再小心提問，“這傳送陣，誰都能過嗎”
“不，生死境才能過，同時繳納一定費用。”
那他是肯定能過的，蛟龍王心中一喜，不用問要多少費用了，張口就道，“上使慷慨”
湛長風心中微微一動，“你可愿帶領海族歸附晝族，晝族不會干涉海族內政，只需你們每年上繳一定稅金，而海族到上界后，也可享有晝族一定限度的保護。”
她也對辜寒子道，“人族也同樣，上界錯綜復雜，比小界危險百倍，歸附晝族，多一個保障，何況晝族對你們的要求也不高，相反，晝族今后會將更多修煉資源帶進藏云澗，幫助你們更好地發展。”
蛟龍王一心要去上界，她說什么，他都會先答應下來，不過她講的好像確實是對海族有益處的，便搶在辜寒子之前道，“上使不如去我的龍宮坐坐吧，讓龜丞相和您仔細洽談一下。”
“也可，那我先去一趟，過會兒再去人族駐地拜訪。”
湛長風此舉，是為了謀藏云澗的天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