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使用寶具禁錮了他們站立的一方空間,問,“諸位以為如何”
一位掌門道,“如果是大明王親自立下道誓,不變山海界的門派格局,這天下換不換王侯,與我等倒是無所謂。”
“是這個理,天君們也是被凜爻誆著對那位尊者動手的吧,其實誰當山海的王侯,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一來吳曲王朝不是東臨景耀和現在的太一能比的,它要想打壓我們爭奪我們的洞天福地,我們反擊不過來。”
有人接道,“二嘛,吳曲野心未明,焉知他是不是為了安撫我們,才做出這樣口頭承諾。”
被排斥在外的湛長風也想知道他們會討論出個什么結果,便靜靜等著,沒有出言。
一個時辰飛逝,眾人爭得面紅耳赤,一派認為吳曲始終是外界勢力,決計不能讓它來禍亂山海的本土力量,一派認為誰主天下都無礙,只要自家不受影響,一派認為這都是凜爻的錯,先讓凜爻跟吳曲斗起來,他們再看最后的情況決定接受不接受吳曲。
有一點卻出奇一致,他們想知道,吳曲以怎樣的方式保證不動山海門派格局這個諾言。
司空照想著祖脈的源頭在荒原,那邊已經沒有門派插手了,等荒原祖脈一現,兩陸也要成陪襯,現跟他們妥協一下也無妨。
他立時燒了一炷香,請大明王諭令。
裊裊白煙中化出大明王高大偉岸的身軀,神情掩在九旒青玉后,司空照燒了一秘文,不用口述,大明王便知了全部事情。
他似乎看了湛長風一眼,毋庸置疑道,“山海界如果愿意歸附吳曲,不僅是門派格局,所有格局都可不變,但若不愿,只能好自為之,本王授司空尊者全權處理此事,他言即本王言。”
“君侯慢走。”司空照一拜,白煙消散,他轉頭問山海眾修士,“可想清楚了”
“請再容我們議一議。”
他們又聚在一起說開了。
湛長風孤身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依舊被他們隔在禁制外,她眼中流云四散,仿佛有一聲嘆息自天邊來。
事情到這里,司空照也壓下了分身被毀的怒意,他看湛長風,就像看一位遲暮的王侯,故作語重心長道,“民啊,要順,你做了什么,怎不太得人心吶。”
“勢弱而已。”
“君侯最后一句你可聽到了你要是愿意,吳曲便來為你助長氣焰,也許還能被君侯冊封為山海的封疆大吏。”
“不是自己得來的,容易失去。”
“年輕人就這點不好,太容易犯倔。”
二人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三刻后,滄海靈山等門派告辭離去,自言中立,不摻王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