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看她一眼,便不感興趣的將視線落到梳妝臺上置著的那個儲物袋上。他疾步上前,卻并未取那個儲物袋,而是側身走到女人面前,取下了她身上的那個儲物袋,然后離開。
“這就走了”花襲憐走到門口的時候,女人突然醒了。
少年并未顯出慌亂之色,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樣東西,也是唯一的一樣東西。
女人有兩個儲物袋,花襲憐注意到她從未碰過這個儲物袋,也從未讓這個儲物袋離身,因此他斷定里面有貴重物品。
這是一個類似于小網兜一樣的東西,乍看之下非常樸素,可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到它上面流淌著的金色靈氣。
“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筑夢網,它已認了我魔界當主,除非擁有魔尊之血,不然誰都無法啟用它。”女人雙手環胸站在那里,表情高傲至極。
“那你是怎么用的”
女人從另外那個儲物袋內取出一個小瓷瓶,笑盈盈道“我裝了魔尊的血出來。”
花襲憐捏緊手里的筑夢網。
女人繼續道“已經用完了。”說完,她拔開小瓷瓶倒拿,里面確實一滴血也不剩,就連掛壁的都給筑夢網吸干凈了。
“你拿了也不能用,而且筑夢網有靈,”女人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有點看好戲的意思,“從前那些私自盜取筑夢網的人,都被它絞殺了。”
什么主人養出什么靈器,這筑夢網跟在魔尊身邊久了,也變成了嗜血的性子。
花襲憐突然感覺自己小臂一疼,他低頭,就見那筑夢網不知道什么時候纏在了他手腕上,那細細長長的金色絲線編織構成的網緊緊箍住了他的小臂。
金色絲線勒進肉里,四四方方鼓出一塊又一塊白皙的肉。勒痕處有血液滲出,卻并未滴落于地,反而是盡數被筑夢網吸收。
對面的女人看著花襲憐被勒得血肉模糊的小臂,發出譏笑,“我早說過了,是你不聽話”她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見花襲憐一把扯住那筑夢網,然后指尖扣進肉里,硬生生地將其扯了出來。
連皮帶肉,動作粗暴,毫不拖泥帶水。
若非他臉上涔涔而落的冷汗和蒼白顫抖的嘴唇,任誰都無法想到這個看似纖弱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筑夢網被花襲憐滿手的血地捏在手里,他朝女人扯了扯唇角,“也不過如此。”
令女人吃驚的不是花襲憐對自己的狠,而是那筑夢網居然乖乖巧巧的任由花襲憐捏在手里,毫無反抗。
要知道就連魔尊有時候都拿這個筑夢網沒辦法。
聽說筑夢網內還存著器靈,可惜就連魔尊都未曾見過它的真面目。
“這是怎么回事”女人話罷,鼻息間突然嗅到一股空氣中殘留的腥甜鐵銹味。
那是花襲憐血的味道。
女人的雙眸之中漸漸顯出不一樣的神色,“你的血”
與魔尊的極其相似,可卻比魔尊的更令人沉醉。
換句話說,就是純度更高。
看到女人的模樣,花襲憐陡然想起蜘蛛洞內發生的事,“我的血怎么了”
“你的血”女人想上前,可卻因為天生的等級壓制所以無法動彈。
她一臉的渴望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恐懼和癡迷交織在她臉上。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渴望,花襲憐也曾在那只蜘蛛精臉上看到過。
“我的血到底怎么了”花襲憐略微加大了聲音,嗓音之中帶上了幾許不耐煩。
“我聞到了,魔主的味道。”女人呢喃著。
女人名喚薩靈,是魔族圣女。
魔族圣女世代相傳,輔佐魔主。可惜,自從上一任魔主不知去向之后,最純正的魔主血脈早就已經不能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