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眾人紛紛開始查看身上是否還殘留著食尸蟲,生恐一不小心被它鉆了空子進了身體,被吃空了五臟六腑不說,還被當成了孵化機器。
王二一把扯開衣領,看到自己脖子上七七八八的咬痕,崩潰至極,“只是一個奉化秘境,怎么會有食尸蟲這種東西它不是魔界深淵谷里的玩意嗎”
魔界深淵谷,魔界的無人地,就連魔尊林岱都不敢擅入的一塊地方。
聽說那里葬著歷任魔主。
像這樣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奉化秘境里。
“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一位男性修真者再也無法忍受這沉悶而壓抑的氣氛,他御劍而起,企圖破開奉化秘境。
可秘境已經關閉,不管這修真者如何用手中的劍左劈右劈,都無濟于事,只能等它再次自己開啟。
終于,那名修真者力竭地摔在地上。他沒有起來,只是伸手捂住了臉,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那么躺著哭了起來。
聽著這修真界悲痛的聲音,其他人也被感染,紛紛紅了眼眶,或偷偷抹淚,或嚎啕大哭,發泄情緒。
一時間,一派愁云慘淡之相。
現在,他們都變成了甕中鱉。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淪為食尸蟲的美味。
面對這堪比世界末日一般的處境,蘇瓷兒摸了摸自己勾花的小黃花,悄摸摸抬頭朝花襲憐看去。
雖然隔著一層帷帽,但青年依舊能察覺到女人的目光。
“花公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劉欣兒還算是鎮定,她領著一眾一寸宮的女弟子走過來。
一些六神無主的修真者也加入了進來,紛紛仰著脖子看向花襲憐,就跟看著神一樣。
青年溫和一笑,那張漂亮的面孔甜美又親和,他轉頭看向蘇瓷兒,“大師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蘇瓷兒咸魚懵。
她想了想,輕咳一聲道“這些蟲子說不定就藏在昨晚那些尸體里,我們先把那些尸體燒了”
“大師姐說的沒錯。”青年頷首,表示十分贊同,然后身先士卒,舉著火把帶領眾人朝那深坡處去。
深坡下的尸體經過一夜,早就被蟲子吃了個干凈,只剩下一點粘在骨架上的皮肉。
即使如此,大家也不敢放松警惕。
幾個膽子大的修士把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后躍下深坡,然后挖坑,把剩下的殘尸扔進去,最后將裹了油布的火把往里一扔,等燒得差不多了,再掩埋。
處理完尸首,大家回到被燒得狼藉一片的營地。
“大家將火星子踩滅,當心山火。”花襲憐是個極細心又非常有領導者魄力的人,他指揮著眾人善后,并主動拿出傷藥分給傷員。
真是一朵絕世好蓮花,誰能想到這張白蓮花皮下其實是朵黑心蓮呢
蘇瓷兒舔了舔唇,嘗到一股子血腥氣。
那蟲子咬得真狠。
雖然大部分人的帳篷都毀了,但幸好蘇瓷兒的帳篷遠離是非地帶,奇跡般的完好無損。
她走到自己的小帳篷旁邊,就見路任家正蹲在地上踩火星子。
“你沒事吧”
聽到蘇瓷兒的聲音,路任家一愣,他扭頭看向她。比起其他人的狼狽模樣,女子顯得非常從容淡定。
路任家目光閃了閃,然后露出一個笑,他道“我沒事,蘇姑娘呢”
“我也沒事。”
林子里的風輕輕吹過,撩起女子帷帽一角,從路任家的角度能看到蘇瓷兒微微抿起的唇。那里有一個極細小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了,但能看出來那是被食尸蟲咬的。
路任家面色變了變,他抬手指向蘇瓷兒的嘴,“蘇姑娘,你被食尸蟲咬了”
蘇瓷兒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點頭,“嗯。”
“我這里有傷藥。”路任家趕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白瓷小瓶,還沒遞給蘇瓷兒,就被一只手橫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