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所以,你殺了他們”蘇瓷兒顫抖著嗓子,看向花襲憐的眼眸已然濕潤。
花襲憐沉默看她。
“我也并不是要怪你,若是他們真要殺你,你殺了他們也沒錯因為他們不死,就是你死”蘇瓷兒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她只是覺得心口好疼,就像是有人在拿錐子撬她的心臟。
一下又一下,撬得鮮血淋漓。
她忽略的東西太多了,等到她想起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改變。
喉頭處的血腥味再次涌上來,花襲憐看出來蘇瓷兒不對勁,立時替她調整氣息。
蘇瓷兒靠在花襲憐懷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我,想回小靈山看看”她抓著花襲憐的衣袖,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明明是夏日的天,她卻感覺自己像是正站在冰窖里,鋪天蓋地的冷裹挾著她,那是一種,你無法拔除,從骨子里透出來,又從骨子里浸出來的冷。
愧疚感、無力感包裹著蘇瓷兒,她恍然發現,自己早已不再是旁觀者,她早已融入這世界中。
“沒有殺。”男人嘶啞著嗓子開口,“一個都沒有殺。”
蘇瓷兒動了動眼珠子,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其疲憊,就連抬頭這個動作都做不到。
花襲憐知道蘇瓷兒不信,便單手抱起她,然后低低叫了一聲,“畜牲。”
不遠處飛來一頭巨型兇獸。
黑暗中,蘇瓷兒看不清它的形狀。
她被花襲憐輕柔地放到這兇獸的后背上,柔軟舒適的皮毛,就跟她家里養的那只貓兒一樣,還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麝香味。
兇獸飛了起來,夏日溫柔的風變得凜冽。
蘇瓷兒掙扎著動了動,然后在看到自己現在的位置后,原本就僵硬的身體更僵硬了。
萬丈高空,沒有降落傘,沒有安全帶,只有一頭獸。
這感覺就跟她家貓突然變異,帶著她飛上了天空。你能相信你家貓嗎不能。
蘇瓷兒顫抖著聲音問花襲憐,“安全嗎”
花襲憐,“安全。”
“我們去哪”
“小靈山。”
花襲憐說去小靈山,真的是去小靈山。
小靈山上就算是夜晚也燈火通明,這跟十多年前她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十年前的小靈山,晚上是不怎么點燈的,現在卻像一座永遠營業的圣誕樹。
兇獸從天空逼近之時,下面已經拉響了警告,那聲音震得蘇瓷兒渾身發麻。
“花襲憐又來了”
這怎么聽著跟狼來了似得
“大家快把東西藏好”
兇獸雖然飛得不低,但蘇瓷兒憑借自己的眼力,能很清楚的看到下面忙碌的場景。
她甚至看到還有個弟子把小靈山的茅廁守住了。
蘇瓷兒還有人要偷屎嗎
蘇瓷兒下意識朝身側的花襲憐看去,只見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靈山看,目光一度從那個茅坑邊略過。
蘇瓷兒心中警鈴大作。
“那塊石頭,大師姐曾經站過。”
蘇瓷兒順著花襲憐的視線看到了茅廁旁邊的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