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蘇瓷兒進入了識海的原因執念越深,他便越強。
心魔臉上的笑意不住擴大,他回過神來,正欲再次出手,不想男人已經被蘇瓷兒吃力地拖進了不遠處的冰洞里。
心魔瞇眼,也想跟進去趁機一劍解決花襲憐,不想蘇瓷兒側身擋住了他的路。
“你不能過來。”蘇瓷兒張開雙臂,就像一只護崽子的老母雞。
心魔眉頭一挑,臉上的囂張之色瞬間消失,他委屈道“姐姐為什么不讓我進來”
“你想殺他。”蘇瓷兒的手上還沾著花襲憐的血,說話的時候嗓子又干又虛。
面前的心魔滿身兇戾羅剎之氣,蘇瓷兒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寒。
“他也想殺我呀。”心魔更加委屈。
蘇瓷兒知道,這兩個人都想要對方死。原本蘇瓷兒不該摻和進這件事情里來的,可看著花襲憐就這樣被心魔一劍刺倒,身體比腦子快,已經把人拖進了洞。
人都拖進來了,就不能不救了。
“不行。”蘇瓷兒還是這兩個字。
她知道自己一定打不過心魔,若是心魔不聽她的話硬是要闖,她也沒有辦法。
可沒想到,心魔雖臉上不愉快,但卻并沒有對蘇瓷兒下手,反而朝洞穴內冷看一眼,“今日我不殺他,明日我也能殺他。姐姐護得他一日,總不能護他一輩子。”話罷,心魔就往地上一坐,一副要守著花襲憐咽氣的樣子。
蘇瓷兒
她看著心魔這張跟花襲憐一模一樣的臉,想著這兩個人真是冤家呀她到底為什么會夾在這對冤家中間的
夜色濃黑,像是被人從上頭倒了濃墨下來,跟白日形成鮮明對比。
蘇瓷兒守在花襲憐身邊,小心翼翼的替他將身上的外袍褪下一個角,露出被刺的地方。
這傷正正好好,不偏不依地刺在舊傷上。
這樣的巧合不禁讓蘇瓷兒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花襲憐故意的了。
“疼嗎你不能自愈了嗎”
男人緩慢搖了搖頭。
蘇瓷兒蹙眉,說話的時候朝候在外頭的心魔看了一眼,然后小小聲道“那怎么辦”
“沒事。”男人輕輕搖頭,面色蒼白如紙。
蘇瓷兒看得一陣揪心。
花襲憐越虛弱,那邊的心魔就越面色紅潤有光澤,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花襲憐給吸光了呢。
蘇瓷兒動手撕下花襲憐身上的一截內衫,然后笨手笨腳的幫他綁住傷口。
似乎是弄疼了他,男人瑟縮了一下。
蘇瓷兒趕緊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疼嗎”
男人埋首,搖頭。
無言之間,蘇瓷兒心中那股奇怪的憐憫之心愈發強盛。
蘇瓷兒雖然一心守著花襲憐,生恐外頭的心魔突然沖進來就把正主給殺了,但耐不住困意一波又一波襲來。她點著小腦袋,終于是靠在冰壁上睡了過去。
蘇瓷兒做了一個夢。
其實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這個場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地方和動作,不熟悉的是少年那張長大成人的臉。
她夢到自己躺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上,男人從身后擁住她。
他的臂膀纖細而瘦長,肌膚滾燙的溫度貼著她。
他單臂撐在枕邊,傾身過來親她。
兩個人的身體柔軟的交織在一起,這是一種蘇瓷兒異常熟悉的姿勢。
兩個人親得難舍難分,臉上突然一疼。
她猛地一下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洞穴里,一摸臉上,是一滴冰水,給她凍醒了。
蘇瓷兒面頰滾燙,心跳迅速,整個人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這是她的夢怎么回事難道她年紀輕輕的還開始肖想男人了
蘇瓷兒絕望地伸手捂住臉,想起最后夢醒之前看到的那張臉。
男人蒼白的肌膚上沁出漂亮的潮紅緋色,黑發半濕粘在面頰肌膚之上,那滾燙的汗珠滴到她臉上,順著她的面頰往下滑,堆積在鎖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