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夢網因為長久沒有吃到花襲憐的血,所以變得極細,此刻看起來竟有些委屈巴巴。
花襲憐垂眸看它,道“來吧。”
筑夢網渾身一抖,興奮至極。
它猛地勒住花襲憐的胳膊,割開他的肌膚和皮肉。鮮血噴涌而出,筑夢網貪婪的大口吸食。
花襲憐微微閉上眼,屋內只余下那無聲的血腥味,還有蘇瓷兒清淺的呼吸聲。
濃黑的秋夜,落葉枯卷襲風起,到處都透著一股蕭瑟之感。在這些修真界大佬們不知道的時候,筑夢網早已悄悄罩下,將他們深困其中。
作為筑夢網的主人,花襲憐能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夢境。
花襲憐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這些人的欲望、恐懼、貪婪、情愛。突然,他神色一頓,在一團黑暗中,將某一團光亮拉過來。
那是一位女子,她的容貌竟與花襲憐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眉眼,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男人迅速抬手,那只蒼白漂亮的手伸入那光團之中。光團急速擴大,將花襲憐包裹起來。
男人睜開眼,已經進入這個夢境。
“是誰的”花襲憐問筑夢網。
筑夢網道“是苗步輝的。”
苗步輝的夢境正是夏日,坤山派處于靠北方的地方,山勢更大,陡峭鋒利,如魁梧的壯漢。此刻,它上面盛著些奇花異草,有坤山派的弟子提著食盒往某一處山峰而去。
花襲憐足尖一點,隨著那弟子而往。
弟子腳步不停,直入峰頂某處院內,這院子修的簡陋,像是臨時休憩出來的一樣,連墻上的粉漆都沒有干。
院子門口掛了一把大鎖,那弟子拿出鑰匙打開門,露出院子全貌。
很樸素的一間屋子,院子里什么都沒有,連路都是泥地。
那弟子提著食盒進去,走到正屋前,那屋上也掛著一柄大鎖。大鎖被打開,露出光禿禿的房間,花襲憐站在那弟子身后,終于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那個女子。
剛才他站在光團外面,只是虛虛瞥了一眼。現在他站在這里,能清楚的看到屋子里那個女子的容貌。
女子生得確實很美,尤其是她雙耳上掛著的那一對珍珠耳鏈,與現在掛在蘇瓷兒左耳上的那只一模一樣。
花襲憐負在身后的手下意識捏緊,他盯著那女子的珍珠耳鏈看了一會兒,然后視線下落,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面色越發難看。
“小姐,吃東西了。”那弟子將東西放下,便準備出去,不想原本安靜坐在那里的女子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這個弟子的脖子。
弟子被掐得面孔漲紫,掙扎之時觸碰到女子的腹部。
女子猛地一下退開,寬大的衣擺被風蕩開,露出戴著枷鎖的手腳。
鐵鏈聲回蕩在屋內,花襲憐順著鐵鏈往旁邊看,發現這些鐵鏈都被焊在墻上了。
那弟子死里逃生,立刻奔逃出去,還沒跑步幾步,迎面便走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還沒有蓄滿胡子的年輕版苗步輝。
苗步輝穿了件寶藍色的圓領長袍秋衣,年紀尚輕的他還帶著幾分北方人的粗狂帥氣。
他緊擰著眉頭看向屋內的女子,厲聲道“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女子紅著眼眶,神色警惕地瞪向苗步輝。
苗步輝氣得攥緊那砂鍋大的拳頭,“待你生下孩子,我就替你扔了出去喂狼。”
“這是我的孩子”女子嘶啞著聲音,努力護住自己的腹部,“大哥,你為什么容不下他”
“他是魔”
“我也是魔啊”女子神色凄厲。
苗步輝面色復雜地看一眼那送飯過來的弟子,弟子趕緊悶頭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