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在人們的印象里,頑固而又愚昧,迷信巫毒教,盡管是迷信,但那也是一種堅定的信仰,從沒見過有巨魔背叛巫毒信仰。
過去的固有印象作怪,別說是莉亞德琳,就連旁邊的莉安達和奧克斯也都有點愣住。
等回過神來,并小心得反復確認過桑拉的態度后,莉亞德琳方才將血騎士面臨的問題講出,因為凱爾薩斯捕獲了能散發圣光的生物納魯,因此辛多雷內部有人提出以奧術的方式使用圣光,既不必再對圣光虔誠,將圣光視為奧術能量般使用。
實質上辛多雷的理論沒太多問題,圣光和奧能都是能量,只是特性和形態不同,只要按照特性和形態的規律,以使用奧能的方式去使用圣光,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但是問題就出在辛多雷們曾經接受過圣光信仰。
盡管像莉亞德琳這類的精靈牧師,因為圣光在天災入侵過程中的表現已經放棄信仰,但是因為迫切的需要,所以辛多雷內部首批訓練的血騎士,就是她們這些曾經接觸過圣光的退信者。
雖然莉亞德琳這樣的人已經退信,但是她們并無意于褻瀆自己的信仰,沒錯,把圣光當作能量使用,這對于信徒,乃至是接受過宗教信仰的人來說,就是褻瀆。
雖然內心明白成為血騎士是對信仰的褻瀆,但是因為國家的需要,莉亞德琳等一眾被選中的牧師與圣騎士,還是勇敢得參加了訓練,但在汲取納魯的圣光時,她們在那純凈而又炙熱的圣光中聽到了納魯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破碎的玻璃,遙遠且微弱,而且在真正的接觸之后,我們才能感覺到,原來光是毫無溫度可言的。”莉亞德琳回憶起汲取納魯圣光時的感覺,情不自禁得陷入痛苦之中。
在初次汲取納魯的能量時,每個血騎士都會呈現出不同的痛苦,有人是頭疼,而有人則是回憶起過去的噩夢,莉亞德琳便是回想起自己用釘頭錘殺死養父馮德洛爾的一幕,即便當時他已經是個天災的僵尸。
“聽上去很有趣。”桑拉側著目光,臉色頗有些玩味。
“桑拉金。”莉亞德琳面對巨魔的玩味,忍不住抬起頭加重了聲音,旁邊的莉安達和奧克斯也是一臉的無言,這種事情并不好玩。
“本來就是嘛!是什么告訴你們,光一定要有溫度?而又是什么告訴你們,圣光一定會是你們的主人?”桑拉看著沉下臉的精靈,并不在意得攤開雙手。
“這些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們,我們根本得不到人們的諒解與支持。”莉亞德琳痛苦得用手捂住額頭,道理她都明白,既可為主,何必為仆?但是在被過去信仰經歷困擾的同時,她和血騎士們還承受著別的問題。
血騎士要忍受的,遠遠不僅僅是褻瀆信仰的痛苦,更有同族的孤立,辛多雷是教育良好的種族,幾乎人人都接受過宗教知識,血騎士不需遵守道德準則便能使用圣光,受到了很多人的非議,她們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異樣的目光。
“所以在原本的能源問題上,你們還有心理問題和社會問題待解決!”桑拉看著眼淚汪汪的莉亞德琳,不由得微微抬頭,面對他的話,莉安達和奧克斯想張嘴,但是卻說不了什么,因為兩人也曾是對血騎士有意見的人。
“是的。”莉亞德琳低頭抹了抹眼淚,雖然桑拉的描述很冰冷,但實際就是這樣。
“那么讓我想一想,你讓我幫助你們,是否是,要我把圣池的光芒借給你們使用?”桑拉俯視著半跪抹眼淚的莉亞德琳,還有她旁邊的莉安達與奧克斯,在他的目光下,三人的身體同時一僵。
一陣尷尬的氣氛泛開,即便桑拉在信仰方面表現得非常的不虔誠,但是莉亞德琳、莉安達和奧克斯也不敢在這事情上隨便接話,一旦說錯了就要面對暴怒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