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沈晏清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起初,對這個小姑娘,沈晏清并沒往心里去。
對他來說,身邊的這個人是誰根本不重要,但慢慢地,他也意識到這個小姑娘和從前跟在他身邊的人不同。
那扇門之后的畫面,沈晏清沒有看到全貌,但他還是看到了一些,昏暗潮濕的室內,那個被鎖鏈拴住的女人。
他以為回來后的小姑娘會消沉精神不振,但這會兒看到她,似乎又恢復往常的模樣,看起來像是突然感到安心了。
沈晏清意外于她的變化。
那樣的畫面對于小姑娘無疑是非常有沖擊性的,并不亞于在阿沃勒目睹槍殺現場。
但不管是在阿沃勒,還是剛才,她都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并去做些什么。
前往坎佩爾港口的路上,她用身體為他擋住槍口和手榴彈,只是當時沈晏清并沒有仔細去想這件事。
軍艦上她提出“一個月”之期,為了“夢想”。
從她來到他身邊,似乎一切都那么順其自然。
回國后,沈晏清來到他身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老友孫立電話曾問起過葉絨,得知她將繼續留在他身邊這件事感到無比驚訝。
閑談之時沈晏清順口問了關于葉絨的事。
也知道了葉絨之所以會來參加那個私人聚會,歸功于她有一個擅長“拉皮條”的經紀人。
這位經紀人雖然業務水平差,但長袖善舞,在圈子里意外地吃得開,跟誰都能處得很好,也很擅長使用葉絨這張牌,將利益最大化。
沈晏清有一度覺得葉絨可能是被那家掛名的經紀公司騙著簽了合約,但一想到小姑娘也并沒有天真單純到是個會被騙著簽下長達10年霸王合約的傻姑娘。
他看過她的履歷,個人經歷簡單,也普通到不起眼。
直到選擇休學簽了一家經紀公司準備進入演藝圈。那是一家掛名公司,她的經紀人活得像個專業拉皮條的。
但小姑娘似乎認清了現實,也開始適應圈子里的游戲規則。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仍然有不屈服的東西。
在小姑娘的履歷中,唯一讓他在意的便是與顧家的那位最初的繼承人,微生苒唯一的孩子發生過交集。
沈晏清自然也著手讓人查過。
也知道小姑娘最初是以棋子的身份參與到顧家的那場混亂中,用來針對顧微生的棋子。
但結果是,小姑娘在那場混亂中全身而退,而她的雇主則被抓,被判刑。
以小姑娘的脾性,就算被當做棋子,也不會真正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所以這個結果沈晏清倒也不意外。
而讓他意外的是,小姑娘對那位經紀人意外地服從。
不管是在顧家當棋子,還是來到他身邊當“寵物”,她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似乎是為了“夢想”做出了妥協,去適應圈子里的游戲規則。
但這樣的妥協,和她本身越來越割裂。
“”
葉絨又調整了下坐姿,手無意識地捏著膝上的抱枕。沈晏清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久,久到她感覺如坐針氈。
倒也不是特別有壓迫感的樣子,只是在沈晏清的視線下,她很難去無視。
也不知道他為了什么事而來,難道是突然有什么事不得不提前要離開嗎
這里是國內,葉絨倒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擔心沈晏清的安全問題,更何況保鏢中就有國家的人。
當然,如果他愿意等她一同離開就更好了。
畢竟她在的話也算加了一道保險。
最終,還是葉絨率先開口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沈先生,您說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剛才看你臉色不好,有點擔心。”沈晏清語氣一如既往地輕聲慢語“這件事需要幫忙嗎”
沈晏清口中說擔心,語氣和平常沒什么區別,但那個時候在門口撞進沈晏清懷里,來自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無疑讓她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