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氏本家,偌大的正廳內。
身形高挑的女人手中的刀子將一個男人的掌心捅了個對穿,她白色的衣衫也染上了血跡,像雪地紅梅,為那冰冷的白添了一抹艷麗的顏色,襯得她冶艷又優雅。
她神色和緩,一點兒也看不出是下狠手的人。
“絨絨,是有什么事找我嗎”她語氣格外溫柔,將刀子輕輕拔了出來,手中的刀尖還往下滴血,但很快就漫不經心地插了回去。
尾灃聽著這個瘋子打電話,掌心的血一直流,額上冷汗岑岑,卻忍著不出聲。
而廳內兩邊太師椅坐著兩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一個高瘦手拿一根黑色手杖,對尾焉的舉動眼皮也不眨一下,仿佛看不見地上的血,也看不見她在做什么。
空氣中漂浮著血腥味兒,在場的人似乎都感覺不到。
“沒什么事。”隔著電話,葉絨開始打直球,“就是想見你。”
尾焉神色訝異了一瞬,隨即輕笑“那絨絨這時間挑得倒是不巧。“
“家主既然還有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兩位老人神色平靜地起身離開。
隔著電話葉絨也聽到了,頓了頓“我是不是打擾尾焉姐姐了”
“不打擾。”尾焉把手上的沾了血的刀子輕輕放下,面上溫柔的模樣和他所處的環境形成強烈的反差,他嗓音帶著慵懶靡麗的質感,很輕很溫柔,眼中的笑意也是真的,他說“絨絨休假期間是不是暫時打算在西州待一段時間”
“嗯。”葉絨應聲,“主要還是因為尾焉姐姐在這邊,想約尾焉姐姐去玉林溫泉度假山莊住幾天。”
尾焉稍顯幾分凌厲的形唇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好,正我也有些事要跟你說,那一會兒我去找你。”
出乎意料的順利,葉絨當即點頭“好,那我等你。”
“嗯。”尾焉語氣溫柔“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尾焉像是才想起屋子里還有一個人,轉過身來。
此時的尾灃因為失血臉色有些白,但神色還算平靜,他試探在前,這樣的“懲罰”也在意料之中,同時也明白尾焉對那個叫做葉絨的女人確實不一般。
他平復自己因疼痛而不穩的呼吸,這個瘋子有虐待人的癖好,捅穿的掌心被他用刀子反復劃開,讓那血根本無法止住,他整個手臂微微顫抖,血順著指尖往地上淌。
尾焉看著他,閑庭信步般走到他面前,袍角的白好似山頂那不知積了多少年的雪,冰冷刺骨,但他嗓音聽起來卻很和緩“你為家族興盛考慮我很欣慰,但你自作主張我很不喜歡。”
說完,臨走前她又回頭朝他笑了一下“別動不該動的心思,否則我就留不了你了。”
掌心扎了個血窟窿神色一分沒變的尾灃聽到這句臉色終于變了,直到那人腳步聲遠去,尾灃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但很快,他明白過來,以尾焉那個瘋子霸道的掌控欲,絕不會再讓他們朝葉絨伸手,自然會親自護著她。
或許他這傷并不會白受。
出門前,尾焉洗了個澡,長發被傭人細細吹干,做了精心的護理。
她依然穿著豎領長袍,外層罩著一層薄紗,看起來清貴又慵懶,精致的五官帶著超越性別的美麗。
馥郁的玫瑰糅雜著紅酒的香水味兒特別適合她,琥珀尾調的清冷也很適合她。
葉絨發現美人姐姐很喜歡豎領的衣衫,她脖頸本就修長,立領貼著脖子,也襯得肩頸的線條十分好看。
特別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是葉絨從未在第二個人身上聞到的味道,很好聞,也很特別。
葉絨猜應該是尾焉自己創立的香水品牌。
只是這一款,似乎并沒有上市。
只是湊近了后,葉絨發覺尾焉身上還帶著濕潤的氣息,她眨了眨眼“尾焉姐姐出門前是不是洗過澡了”
“”尾焉看向湊到自己近前嗅著什么的少女,笑容多了幾分無奈,卻沒有推開她,就這么不動讓她聞,“嗯,出了點汗,不想出來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