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絨不會不舒服,她輕而易舉地點亮了尾焉的好感度光球,她從而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又怎么會因為這件事而不舒服呢。
尾焉心中有個空缺,已經到了需要自欺欺人的地步才能撐下去了么葉絨有幾分恍惚,如果自己的存在能夠讓她心中好受一些,葉絨并不介意做這一味安撫劑。
當然,葉絨會更希望她能夠走出來,而不是遵循原本那慘烈的結局。
此時此刻,機會難得,葉絨也很想知道讓尾焉生出如此強烈執念的人究竟是誰。這是在尾氏本家宅邸她一直也沒有找到的答案,也無法從別處找到答案。
但葉絨心中已經隱隱有個猜測。尾焉的人際關系很簡單,她沒有能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母親在尾焉記事前抑郁而終,父親在療養院,但尾焉接手家主權利來從沒有去探望過,父女感情是肉眼可見的冷淡。
但還有一人,那就是尾焉的哥哥,尾恂。
尾恂于11年前染病在扶錫去世,而尾焉自來到扶錫后整個人狀態就與往日有些不同。
葉絨雖然知覺開始遲鈍,但思維卻還很正常,她望著動作優雅喝著酒的尾焉,身子微傾湊近她,問道“尾焉姐姐,我能知道他是誰嗎”
尾焉笑了笑,給自己面前的酒杯重新倒上酒,他不答反問“我接近你目的不純,絨絨就不會覺得被我欺騙了而生氣嗎”
“不會哦。”葉絨眨了眨眼,眼波流轉,漂亮的眼瞳浮起朦朧的水霧,因為酒精的緣故,葉絨已經不能同時去思考兩件事,自然沒有留意到尾焉故意岔開話題的意圖。
她選擇了優先去思考尾焉的話。
尾焉接近她目的不純,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尾焉因為失去某個至親之人感到痛苦,想要止痛而本能地去靠近某個人。而葉絨,被迫綁定了系統,想要活下去,想要為國家謀求更多的利益,為完成系統的任務而努力去刷攻略對象的好感度。
所以,就算尾焉不來找她,她也是要去找尾焉的。
她和尾焉這也算是互相需要,這一波也算是雙向奔赴了這么一想,葉絨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到少女笑,尾焉咽下口中的酒液看了過去,少女面頰緋紅,因酒醉瞳眸深處浮起漂亮的水霧,因笑起來雙眼彎起漂亮的月牙,眼下的臥蠶讓她笑起來的時候乖巧極了。
那并不是因憤怒而笑出聲,也不是自嘲或者自憐,而是高興,發自內心地高興。
尾焉拿著酒杯的手一頓,圓形的冰塊輕輕撞擊著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很少有像此情此景感到無法解釋的情況。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
為什么沒有露出失望的眼神,也沒有傷心或者難過,也沒有責怪他,覺得被欺騙,被利用了。
為什么呢
尾焉覺得自己大約是酒精的緣故,所以才看錯了,可他從來沒有醉過。
在他內心困惑的時候,少女開心地笑完了,然后歪著頭望著他,漂亮的眼睛眨啊眨“我接近尾焉姐姐也不單純,所以我們抵消啦。”
這個答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尾焉重新拿起酒杯,烈酒滑過口腔,咽下。他看向面前的少女,問“那絨絨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話音一落,少女滑下椅子,湊到他跟前抱住他。
“我想得到尾焉姐姐的喜歡。”葉絨摟著尾焉的脖頸,親昵地蹭了蹭她脖頸,“我喜歡尾焉姐姐,所以尾焉姐姐也更喜歡我一些吧。”
“喜歡”尾焉一怔。
看向懷里跟無尾熊似的抱著自己的少女,溫熱的吐息和濕潤的雙唇貼著他頸側皮膚,是混合著她體溫的好聞的暖香。
少女這會兒整個人看起來暈乎乎的。
她說“嗯我喜歡尾焉姐姐哦。”
豎領下,尾焉喉結微微滑動,面上是少見的錯愕。
喜歡他不是。
絨絨她喜歡作為女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