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因為喘不過氣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氣音,像破風箱般,面上因痛苦而表情扭曲。
“你知道嗎”尾焉半跪下來,白色的袍角墜下,好似在深淵上落了一把積雪,“他們告訴我,人牲死前要遭受極致的痛苦,不是直接殺死,不然沒有經過痛苦的歷練是沒有資格接受香火供奉的。”
“她所遭受的一切,你今天也體驗一下吧。”他慢條斯理地說“首先是割掉舌頭,免得大喊大叫驚擾了神靈”
尾焉隨意地鎖住他的喉嚨,他笑著說“步驟我都記著呢,三王子殿下請放心,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我在腦海中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必定讓你滿意。”
卡帕因為太過驚懼瞳孔放大,可因為無法掙扎,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陣刺痛過后,他連嗚嗚聲都無法發出,像一只撥了毛待宰的家畜。
“然后要把嘴巴縫合起來,模樣太過丑陋就不雅了,唉,哭什么,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尾焉一字一句復述,“要遭受最極致的痛苦心才誠,才有資格享受香火的供奉”
尾焉一邊說一邊引線穿針,他下針的動作一點兒也不生疏,非常優雅,就好像是在絲帕上繡花。繡完后,他看著整齊的針腳,很是滿意“放心,你不會現在就死,還要再等一等,人還不齊呢。”
最后一句話,是他聽到惡魔最后的低語,那是卡帕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絕望。
尾焉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又看了眼阻斷的空間外的少女,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將手指上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擦干凈。
葉絨沒有緣由地感到一陣心悸。
她隱約發現哪里不對勁,可又沒有哪里不對勁,尾焉還好好地坐在他的座位上,而三王子卡帕三王子卡帕呢
葉絨眨了眨眼,她也就眨了下眼皮,怎么人就憑空消失了
葉絨有種半夜聽到鬼故事的頭皮發麻,但此時顯然不是去想鬼故事的時候,她看向旁邊心情愉悅在喝茶的尾焉,走了過去,挨著他小聲地問“尾焉,你剛才看到卡帕王子離開嗎”
“嗯”溫暖柔和的玫瑰花的味道湊到近前,一下子沖淡了剛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他忍不住抱了抱面前的少女,“看見了,他不會回來,也不會管我們了。”
葉絨“”
葉絨覺得這未免太兒戲了,而且她根本沒看到他離開,她真的只是走了會兒神,但其實目光一直都在關注卡帕的舉動,怕他突然對尾焉動手。
可葉絨就眨了下眼,卡帕不見了,而卡帕的兩個負責安保的人居然沒發覺什么不對,神色肅然地站在原地,他們好像在走神,等他們意識到卡帕王子不在后,相視一眼,看了眼坐在原位一步沒移動的尾焉,一起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后,葉絨頓了頓,問道“那我們要在這里繼續等嗎”
“當然不。”尾焉稍稍松開她,輕聲說道“我還要去一趟王宮里的宗祠,就是上回絨絨跟我一起上香的廟宇。”
“”葉絨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尊少女神像,頓了頓,放輕聲音“我們可以自己去嗎”
尾焉露出一個笑“可以。”
聽到尾焉說可以,葉絨也不反對,因為尾焉真正的目的好像就是那尊少女神像,而葉絨也想要確認那尊少女神像到底是不是尾嫣。
尾焉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絨絨,我們走吧。”
“嗯。”葉絨邁步跟上,然后發現尾焉的衣袖處染上了紅色的濕跡,那一點暗紅色在白色的衣袖上十分醒目,好似雪中紅梅。
帶著些微的血腥味兒。
葉絨怔神,血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