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來還給自己做了早餐,吃過早餐后她手機響了。
電話是金琳打過來的。
“顧微生昨天晚上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葉絨先是高興,接著想到今天的日子又有些遲疑。
“顧微生今天很早就離開了醫院,只帶了一個保鏢去了墓園,他剛醒來還需要休息,但沒人能說得動他”金琳語氣也有幾分無奈,“根據以往的情況,他會在那待很長時間,你過去找他吧。”
“嗯。”葉絨應了聲,突然問了一句“琳姐,顧微生的母親喜歡什么花”
“白色的百合。”
掛了電話后,葉絨看向桌面的臺歷,今天是10月24日,顧微生的生日,也是微生苒的忌日。
鷺山的清早起了很重的霧。
邵牧的站位僅與青年隔了一步,墓園的石階不難走,但因為顧先生昨天才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醫生也不贊成他出來。
只是顧先生想做的事,少有人能說動他的。
不,是根本就沒有。
按照以往,顧先生沒兩三個小時是不會走的,邵牧嘆了口氣。
走完石階,到了平地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前邊微生苒的墓,邵牧站在出口處,沒有再上前。
這中時候,顧先生只想一個人待著。
顧先生雖然每年都來,但基本不開口,就靜靜地待著。
但每次,那壓抑的氛圍不像是單純地來看母親,而是來提醒自己該做的事。
顧微生走到母親的墓前。
他半蹲下來,將帶來的花放在母親的墓前。
站起身,和從前一樣,他只是看著母親的墓碑,并不開口說話。
和從前不一樣的是,現在是他少有的心緒平和的樣子。
這是母親去世的第十年。
十年前那場“意外事故”如今被判定為他殺,案子被重審,當年負責并參與了這個案子的所有人,哪怕移民跑到國外的人,現在也都被引渡回國接受法律的制裁。
這十年,他不相信任何人,只依靠自己手中的力量復仇。
顧微生垂下眼。
我從來沒想過會用這中方式讓他們認罪,我也并不介意手上沾上鮮血和人命,我要他們生不如死。我知道自己心里住著丑陋的魔鬼,那恨是支撐我茍延殘喘活下來的力量,我也以為我這一生都將墮入深淵,無法再見光明。
直到
“顧微生。”身后有人叫他,顧微生眼睫微動,轉過身。
少女懷里抱著一束百合,這時候霧才開始散去,迎著晨曦,溫柔的光浸潤著她的眼瞳,“原來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