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沃勒和科拉爾打起來了,我能跟您待在一起嗎”葉絨頓了頓,“這里雖然是安全區,但我還是想待在您身邊。”
外面轟炸機盤旋著,爆炸聲一陣又一陣,沈晏清看向面前的小姑娘,神態倒也看不出恐懼,但態度卻很堅持。
沈晏清也沒在意“自己找地方坐,要安靜。”
“好的。”葉絨把咖啡放在他面前,真就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安安靜靜地。
助理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驚訝,面上不顯,繼續就剛才的事說“目前來看,轟炸機確實避開了大使館所說的安全區,我想應該是國家與科拉爾政府達成了某些意見,準備撤僑。
我們在阿沃勒的幾家分公司的聿國籍員工加起來大約有983人,另外還有聘請的29名非阿沃勒籍的外籍員工,目前都在安全區。”
“嗯,通知各公司的負責人,以公司為單位行動,不要節外生枝,聽從大使館的指令行動。”沈晏清語氣很淡,“就算護照不在身上或者遺失也不允許脫離隊伍,身份證明這邊想辦法。”
“好的。”助理點頭,去聯絡各公司的負責人。
助理離開后,書房就只剩下沈晏清和葉絨二人了。
葉絨看著辦公桌前的沈晏清,不得不說,這個人是真的冷靜,連情緒都沒有分毫動搖。
戰爭就在眼前發生,也許會死在異國。
可這個男人就像面對的是平常的事,做自己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應對的方式也是最適合當下的。
作為決策者來說,他無可挑剔,幾乎完美。
只是作為決策者來說。
晚上九點,帕廷頓酒店周邊槍聲不斷。
窗外是漆黑的夜,遠處建筑物從前燈火徹夜通明,如今大片漆黑,唯一亮起的火光來自槍口和炮彈。
坎佩爾與科拉爾相鄰,科拉爾入侵阿沃勒必定要先攻下坎佩爾。
目前,坎佩爾正是兩軍將戰最激烈的地方。
葉絨頭一回沒什么睡意。
戰爭意味著死亡,會有很多人死在這里。
葉絨并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戰爭太過殘忍。
如果不是戰爭的親歷者,很難真正感受到山河破碎的痛苦。
葉絨思緒跑遠,直到手機響了。
是沈晏清的。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并沒有讓葉絨回避的意思,接起。
沈晏清應了幾聲便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沈晏清的助理走了過來。
“沈先生,澳特爾和霍克兩地的員工已經乘坐飛機離開阿沃勒境內。”助理說道這兒的時補了一句“來的不是客機,而是軍用運輸機。”
沈晏清輕輕“嗯”了一聲。
“蘇爾頓那邊呢”
“也會在明天早上完成撤離。”
沈晏清頷首,然后說起“剛才大使館打電話過來,以帕廷頓酒店為單位,明天早上五點半乘車前往坎佩爾港口。”助理說道“除了我們,還有41人,他們將與我們一起行動。”
頓了頓,沈晏清繼續“車子多準備幾輛,盡可能選有防彈玻璃的車。”
“好的。”
助理離開后,葉絨看向辦公桌前的沈晏清。
沈晏清不是個會管他人死活的人,一定與剛才那通電話有關。
很大幾率是大使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