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探花郎已經不知所蹤,聽鄰居說他們舉家搬去了靈州。
靈州
山長水遠的,而且地處偏僻,但是桑枝仍然打算過去看看。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身白衣的江離站在街邊高大的玉蘭樹下。
雪皚皚的玉蘭花盈盈的綴在枝頭,在幽深的藍天下,白的幾乎反光。
桑枝抬手捂著額頭,這才看清了那樹下的謙謙君子的臉龐。
他的下頜線精致又清晰,俊美非凡,引得路旁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桑枝見江離來了,連忙跑過去拉住他的手。
“怎么一聲不說的,就出門了”江離的目光有些許責備,但更多的是擔憂。
“我我有點事想去靈州找林峰。”她支支吾吾的說著。
“你不怕我生氣嗎”江離寵溺的摸了摸桑枝的額頭,替她撩開被風吹散的發絲。
“我也是會吃醋的,桑枝姐姐。”他將“姐姐”兩個字咬得很重。
桑枝聽到之后,反射性的腰疼,她連忙擺了擺手,“我不去我不去,你可以寫個書信替我問問嗎”
“那信上寫什么”江離伸出手將桑枝圈在了懷里,他將下巴磕在桑枝的頭頂。
“就寫他怎么突然搬走了,已經他有沒有聽到奇怪的鳥叫聲。”桑枝掰著手指頭緊張的說著。
說完,她轉過身求饒般的望著江離,“就這些,沒別的了,你今晚不會不會吃醋吧。”
“我已經吃醋了。”江離清朗如玉的嗓音在桑枝的耳畔響起,桑枝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那”桑枝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江離忽然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桑枝,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好嗎我這人很容易吃醋的。”
桑枝望著江離乖巧又委屈的面容,飛快地點點頭。
在這段戀愛里,一直都是江離在給她安全感。
而且江離更是堅持不納妾,甚至連個丫鬟也沒有,很多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的。
桑枝也明白他就是一個小醋缸子,就沒有在提過這件事情了。
過了大約三個月,桑枝捂著大肚子在庭中繡花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封書信。
信是林峰寄過來的,說他遇到了一個靈州那邊的姑娘,所以申請調去靈州任職了。
至于什么鳥叫聲,他更是沒有聽到。
桑枝只好壓下了小七系統遺落的心思。
她撐著下巴坐在石桌上想了想,也許小七系統是有事離開了。
時間一晃,就是四十年后了。
江離辭官歸隱,帶著桑枝回到了曾經的石巖村。
村子里很多人蓋起來了石屋,道路兩旁種了很多桃花樹。
兩鬢斑白的江離輕輕的推開已經落了一層灰的木門。
那棵梨花樹因為常年無人看管,已經落得枯死了。
桑枝一陣惋惜的走上前去,她伸手摸了摸已經枯死的樹干,心里忽然涌上一陣酸澀。
“桑枝。”江離連忙從懷里掏出來一塊手帕,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們都要習慣的,以后可以種一顆新的樹。”江離倒是沒有那么傷感,他仍舊是那個見到桑枝就永遠活力滿滿的樣子。
“可是,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桑枝慢慢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我們還會有其他的約定。”
當晚,江離帶著桑枝在鎮上買了幾個桃子。
他們就像多年前那樣,仍舊打賭,誰的桃核會長出桃樹。
這次是桑枝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