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樹笑的饜足邪性,眼珠微微泛紅“真好啊,大家都是瘋子,那可是太好了。”
“衛老師不是瘋子”
茅樂反駁道,只是語有點弱“他只是極限運動愛好者罷了,這是很正常的”
汪玉樹自顧自道“旅程結束得有人去接他吧,我決定了,我要去接他,正好跟他交流一下無保護速降。”
茅樂立刻發火“放屁,要去也是我去,我已經跟隊長打報告了你要是跟我搶,我就告訴隊長你叫他雪”
“對啊,隊長也在旅程里啊。”
汪玉樹如夢初醒,露個牙疼的表情,遺憾又有點不甘道“算了,隊長那狀態,了命著想,我還是別去了。”
“不是因你上次賣了隊長一百個火箭炮,結果都啞火了嗎”
茅樂立刻嘲笑。汪玉樹卻沒有接話茬,而是罕見嚴肅沉吟,忽然壓低音“樂,你看衛老師他,像不像x類旅客”
“x類旅客”
茅樂沉默,他知道汪玉樹是什么意思。x類旅客,就是導游的預備役。他們初進入旅程里的時候看起來也是正常旅客,只不多了死亡倒計時而已。
正常旅客進入旅程,看到的都是自己實現夢想,實現期望的場面。x類旅客看到的卻是自己的死亡預兆。有的人在第一次旅程就解封身份,成了導游預備役,有的人卻是旅客身份了幾次旅程后,因緣巧合解封。
但就算解封時間不同,結果都是同樣,x類旅客終將擺脫旅客身份,墮入深淵,成導游。
而這類旅客因進入時有死亡倒計時的壓力,要么表現得更貪生怕死,要么表現得更激勇瘋狂當然,在真正解封成導游前,除非他親口說,否則沒人能完確認對方是否x類旅客。這是無人能查詢到的機密,旅社的規則。
而正經旅客里,貪生怕死的,瘋狂冒進的也絕不再少數。
衛洵表現得如此特殊,遠超尋常新人旅客,會引起一些人深思也是正常的。
“我早就想。”
茅樂緩慢道,語艱澀,似是說這些話,對他而言十分艱難。
“衛老師身體不好。”
是啊,自從茅樂認識三水月開始,就知道他身體不好。說里天天請假,這天心臟不好住院,那天肺不好住院,緊接著胃又不行,簡直像個病危患者。
當時也有讀者懷疑,這是不是作者了鴿找的借口。但茅樂卻相信,當時他還是能算三水月的情況的,知道他就是身體不好,一生注定百病纏身。
通常這種重病人,如果進入旅社,都會是x類旅客。但三水月不一樣,茅樂五年前就算了他重病在身,不治癥,但三水月卻撐了五年,這五年里他甚至還經常寫說,與茅樂交流,沒有露半點頹廢絕望,反倒是對未知的廣袤世界充滿了向往。
真正的探險者,天生的旅客。
茅樂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他認三水月意志堅定,已經超了他身上的病痛。這樣的人被選入旅社,按照旅社一貫的標準,不做旅客實在是不可能。
“對旅社而言,他成旅客,比成導游,要更符合它的評判標準。”
茅樂深吸一口,語有些譏諷自嘲“一切旅社事人的意志最高規則。”
只要旅社認同,重病的人絕大多數會成導游,卻也有的能成旅客,健康的身體就會是他的希望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