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支線任務沒有半點完成的提示音,而衛洵盯著巨魚看了半晌,也沒有觀察到怨念之類的提示。沉吟片刻,他提著刀,徑直走向湖畔。
衛洵這邊的戰斗并未引起巨魚的注意,它仍徘徊在岳成化的身邊,龐大身體帶來的水波將岳成化推向岸邊,卻也淹沒了他的臉龐,幾次下來他近乎要窒息昏死過去。濃云徹底遮蔽了月光,夜色越發濃沉如墨。
“嗚哇嗚哇”
就在這時如嬰啼般的哭聲忽然響起,在這夜色中更顯詭異驚悚,細聽卻發現竟是這條怪魚的叫聲這讓衛洵想起鬼嬰,但它卻只是單純的在叫,身上并沒有半點鬼氣怨念,按理說魚沒有聲帶,不可能打發出叫聲,但這條怪魚的形態確實與正常魚類完全不同。倒是讓衛洵想到山海經記載“龍侯之山泱泱之出水焉,而東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魚,四足,其音如嬰兒,食之無癡疾。”
啼哭聲斷斷續續,陰森詭異,怪魚張開嘴,從岳成化的手指開始吞吃,它體型如此龐大,但嘴卻意外的小,不能將岳成化整個囫圇吞下,衛洵趁著時間湊過去看,發現這怪魚的嘴并不是小,而是左右兩邊似乎都被奇異膠質黏住,無法完全張開。
而在吞下岳成化的時候,那奇異膠質一點點融化,看起來就像怪魚的嘴變得越來越大,原本只能吞下岳成化的手,現在卻已經吞到了他的手臂,這種恐怖的折磨卻更能摧毀人的神經。
岳成化失禁了,原本半死不活的他像是回光返照垂死掙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直到他見到衛洵,那一瞬間岳成化眼里綻出瘋狂的光,像瀕死之人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眼淚橫流,卻仍在被未知的力量控制中,無法開口,只能拼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但看衛洵沒有動,他眼里的光熄滅,徹底絕望。
但衛洵卻對岳成化很感興趣。
他想知道是誰操控了這場祭祀,岳成化被控制時又是什么感覺。
當怪魚快把岳成化吞到頭顱時,衛洵拿出了強光手電筒。
強光手電筒真是永遠滴神,其瞬間的強光甚至可以使野生動物包括人的眼睛暴盲,之前衛洵嚇豹子的時候都開的是最弱檔位,這次他直接開了最強光。
連月光都畏懼的怪魚這一天它見到了光,被雪白光柱糊臉的它凄厲慘叫,如嬰啼凄涼,它瞬間就想藏回到湖水中,但為了吞吃祭品它靠岸太近,完全無法躲避,只聽隆隆悶響聲從怪魚體內傳來,衛洵心覺不妙忙閃身避開,下一刻就見怪魚開始劇烈嘔吐
說是嘔吐不如說噴射更恰當,岳成化直接被它噴了出去,那膠質幾乎完全融化,能張開一半大嘴噴出大量腥臭撲鼻的黑水,黑灰中夾雜著灰灰白白的東西,竟然都是被腐蝕的骨頭衛洵牢牢捂住鼻子,身子后仰手持登山刀向前,在黑水中一挑一勾,便見一個灰白色的骷髏頭脫離黑水滾落在地。
看來被怪魚吐出的骨頭不僅有獸骨,還有更多的人骨,恐怕一直有人在用活人祭祀喂魚
這骷髏頭上似乎還刻著詭異似文字般的花紋,只是被腐蝕的斑駁不清。衛洵正要細看,就在這時那怪魚口中的黑水卻漸漸流光,衛洵拿強光手電筒繼續晃它,卻見怪魚倉皇躲避,腹內卻還在傳來如雷鳴般的隆隆聲響。
衛洵直接讓手電光照進它的嘴里,就見怪魚張開的口中,竟藏著個黑漆漆的人頭
這人頭正是仰臉的姿態,手電光一照正看見他的臉,只見這人頭怒目圓睜,眼尾狹長,額間還長有一只肉瘤,似閉合似張開的眼,灰紅肉膜似的東西糊住了他的半張臉,丑陋恐怖如裸露的筋肉,似是還在顫抖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