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夜晚本該寒冷無比,但衛洵仍覺得熱。他剛才吸得陽氣太多,身體里仿佛燃燒著一把炭火,即使雪豹離開,小翠不呆在魔蟲之球里,沒了繁衍者的稱號,這股火仍在他體內翻騰,燒的衛洵精神奕奕。
他自從病了以后,有好幾年沒有過這種精力旺盛的感覺,但好不容易得來的陽氣總不能自己瀉火再泄出去,衛洵用另一種方式發泄精力。
比如痛扁小丁一。這場面恐怕會太血腥,所以他才遠離人群,省的待會揍不盡興。
衛洵安靜在冷風中等待,篝火燃起來時大致是九點左右,再加半個多小時就快要到十點。月涼已經升了起來,明亮月輝灑落,如銀子般鋪滿群山大地。在沒有燈光的荒野,光是月亮的光就足能照亮前路。
衛洵居高臨下,看到一道黑影在山路峭壁上奔跑,它動作矯健優美,奔跑時四肢優雅舒展,月光映在它銀白色的皮毛上,如落下一層霜雪,看起來宛如雪山中的精靈。
它的身影很快被山石遮擋,以衛洵的角度再看不到了。但衛洵卻是罕見驚訝睜大了眼。
這月光下奔跑的獸影分明是雪峰啊
它怎么會和丁一的感知重合了
衛洵條件反射往前幾步,卻找不到雪豹的蹤跡。他之前為了映證自己是否真更懂雪豹肢體語言,切斷了與雪峰之間的血液聯系,竟真不知雪豹離開后是去了哪里。
它怎么會跟丁一碰到一起難道說
衛洵臉色沉了下來,心中掠過一分殺意。他感知到丁一正飛速接近,越來越近,不過幾個呼吸間,只聽一陣微不可聞的奔跑聲,銀白猛獸踏月而來,它躍下石壁,緩步走到衛洵面前。
衛洵迅速打量了雪豹一番,見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它不是被丁一控制或挾持,心里松了口氣。
雪豹卻也在大量衛洵,之前衛洵的連番拒絕似乎仍被它深深記在心中,雪豹的動作多了幾分試探,獸眸緊盯衛洵的表情,緩慢地向他走來。
就像是電影中的慢放,它動作間身上肌肉如山丘起伏,銀白長毛在月輝下仿若水銀,那銀光順著脊背一直到毛絨長尾的尾尖,分外華貴優雅。
這場景實在是極美,就算雪豹叼著它的獵物,也只是更添一番睥睨野性,更顯得氣勢非凡。
咳,如果它的獵物不是一條小黑狗的話,這實在是副難得的美景。
“雪峰,這”
衛洵臉上表情難以言喻,就連他也無法理解。
為什么丁狗會被雪豹咬在嘴里,還一副奄奄一息的裝死樣
原來丁一飛速接近,不是他迫不及待想回來奪權而是被雪豹給抓回來的
這不應該,起碼不應當,丁一又不是一條真的狗就算逃離地震時受了傷,也不敢就這么被雪豹給抓住吧,他這是得有多沒用
“呼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