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惡魔復蘇造成的異象。”
最高大的那名方臉喇嘛嚴肅給衛洵講解,像恰巴拉仁這種大惡魔復蘇,肯定會有各種異象發生,如牛羊大片死亡,圣湖變為血湖,獸群瘋狂等等。
反季節蟲群這種事經卷上也有記載,畢竟守護苯教的護法神達拉美巴黑護法就掌控蟲群,或許這是祂在提醒虔誠的苯教徒。
看毛蟲爬行緩慢,而且正在公路上。如果有往來車輛經過,恐怕會將它們碾成碎末。兩名喇嘛沒有多言,卻是主動走到路邊,以手撿拾起毛蟲,將它們托到路邊荒草地上。
雖然外貌如怒目金剛,卻有慈悲心腸。不愿讓這護法神派來警告他們的蟲群平白受碾壓之苦。
即使這黑毛蟲類似傳說中帶有劇毒的惡鬼之蟲,兩名喇嘛仍沒有遲疑畢竟達拉美巴黑護法的使者衛洵就在旁邊,即使這毛蟲真的是惡鬼之蟲,也肯定不會傷害他們的
果然,這些毛蟲看似恐怖,實則溫順極了,被人捏在指間也沒有傷人。只是這道路上黑蟲太多,光靠兩個喇嘛來撿的話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甘旦白居,我們也來幫忙吧。”
衛洵道,注意著鷹笛傳人的表情。雖然他神情是貫的剛毅木然,但眼底深處似有分遲疑。
眼見此狀,衛洵再道“跟我起,咱們塊效率更高。”
“好。”
聽他說跟我起時,甘旦白居眼里閃過光亮,直接應了下來。他們走到兩名喇嘛的旁邊,開始撿拾毛蟲。起初鷹笛傳人動作仍是遲疑敷衍,即使兩個喇嘛和衛洵都用手撿蟲,沒有旁的異樣,他仍謹慎沒有直接去碰毛蟲,而是用袖擺將它們拂走。
而在撿蟲時,鷹笛傳人的目光時不時落到衛洵身上,眼底似閃爍著異樣的光。似與過去不同。
等到公路上毛蟲越來越少,他們和兩個喇嘛靠的也更近了。衛洵起身把手里捧黑毛蟲放到荒草地,正好讓鷹笛傳人的舉動暴露在了兩名喇嘛眼前。
“甘旦白居,你不該如此粗魯對待神蟲。”
高個喇嘛嚴肅道,既然這路上是黑護法神座下的惡鬼之蟲,就應該更恭敬小心對待才對。像他們都是小心翼翼捏住毛蟲,像用筷子夾花生般謹慎,然后輕柔將毛蟲收在掌心,生怕傷到它們。
哪能像鷹笛傳人這般用袖擺粗魯拂動呢
鷹笛傳人本來還在看衛洵,卻沒想到忽然被這兩個喇嘛注意。此刻兩個喇嘛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們自小在小林寺修行,眼力自然不俗,引起他們的額外關注,卻是好不容易控制了甘旦白居的那人不愿的。
“是我近日費神太多。”
鷹笛傳人解釋番,輕描淡寫緩和了喇嘛的疑惑。隨后他頓了頓,壓住心中厭惡,用手去撿拾路上爬行的黑毛蟲。他平生最討厭蟲子,見了就要將它們碾死才算痛快,哪會用手去撿
要不是為了,為了
“衛洵,咱們起。”
鷹笛傳人撿了小半捧黑毛蟲,正看到衛洵也撿了捧,要去放到荒地里。便順勢起身,要走到他的旁邊。
“好啊。”
衛洵轉身笑著看他,忽然這笑容僵硬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