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衛洵站在深溝邊向下看,雪豹咬著他的沖鋒衣,擰著頭想把他往后拽。但衛洵借著惡鬼之蟲得知了這深溝下具是累累白骨,甚至還有許多野獸的新鮮尸體時,頓時反身抱住了雪豹,推著它往后,生怕它也著了魔般和野牦牛一樣往下跳。
“你就是在這抓住那頭藏綿羊的”
惡鬼之蟲就像衛洵的眼睛,這近乎千米深的溝壑底下除了獸骨與千年不腐的牛羊角外,正是有許多藏綿羊的尸體。竟應了翡樂至的猜測,這些綿羊恐怕是脫了群,被這詭異深溝一路誘引,直至到溝邊跳崖自殺。
想到雪豹也是在這溝邊截住了一頭藏綿羊,衛洵就罕見心驚肉跳。萬一雪豹也和其他野獸那般被誘引這跳下深溝,豈不是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腸穿肚爛而死
必須要弄清這條深溝的秘密,否則他不會再放心讓雪豹獨自外出狩獵
正思索間身后傳來蹄子踢踏聲,原來是幾頭巖羊緩步走來。雪豹明明是巖羊的天敵,但這幾頭巖羊卻是不躲不避開,繼續向前,詭異狀態跟那野牦牛同樣。
衛洵摟著雪豹拖著它離開巖羊們前進的路,就見它們仿若無知無覺般徑直向前,如排隊行進般躍進溝里。直摔得羊角折斷皮開肉綻,在崖壁上留下點點猩紅,這場景說不出的恐怖詭異。
驀然間衛洵眼神一凝,他竟看到在這幾只巖羊中有一個同樣僵立前行的人
正是那身披紫紅袈裟,今天與他們一路同行的高大喇嘛
難道這怪溝除了會引誘野獸跳崖外還會同樣令人神志恍惚
來不及多想,衛洵一把抓住喇嘛。卻發現他渾身堅硬如僵尸,眼珠動也不動,力大勢沉,衛洵竟然被喇嘛拖著向前雪豹以為他們起了爭執忙上來幫忙,它一口咬住了喇嘛的腿,沒有留力血液橫流,但喇嘛卻半點反應也沒有,仍被魘住了般徑直前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衛洵正想著是不是要讓惡鬼之蟲給喇嘛來一口先毒倒再說。忽然聽到耳畔小翠焦急道主人要溢出來了
什么什么溢出來
衛洵只覺得隱蔽狀態的小翠本體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小臂上,然后衛洵指尖一黏,泛起股甜香。這香氣甜膩卻清新,讓人精神一振,頭腦瞬時清明起來。
那原本徑直向前如活死人般的喇嘛竟也不再動彈,衛洵見他皮肉緊繃痙攣,眼睫微顫,似是在與什么艱難做斗爭。而他那青白的臉上竟開始往外長黑色毛發。
這是黑毛人皮還是尸變但活人怎么會尸變
今晚發生這事很不尋常,要從喇嘛那里獲得更多消息才行。衛洵不再猶豫,把指尖那抹金色香甜往喇嘛嘴唇一抹他已經知道這是魔蜂蜜了
這魔蜂蜜僅憑香味就能讓喇嘛不再如被控制般前行,服下肯定有更大功效。果然,只見那喇嘛臉皮上還未長出的黑毛倏然脫落,他青白皮膚涌上血色,僵硬身體瞬間柔軟起來,緊接著喇嘛直接昏迷了過去。
衛洵沒來得及接住他,因為小翠一直在焦急催促,說什么要溢出來了,衛洵也感到自己指尖再度發黏其實是隱蔽狀態的小翠本體趴在小臂上,又要往外漏蜜。
如此珍貴的魔蜂蜜給喇嘛一滴已經是救急,絕對不能浪費。衛洵當即蹲下,借著檢查喇嘛情況偷拿出個玻璃瓶放到小翠旁邊。
這瓶子是裝小瓶葡萄糖的,里面葡萄糖被衛洵喝了,瓶子還留著,能裝兩百毫升的液體。
可是小翠竟說不夠
再大點,主人還有沒有更大的容器
衛洵心里一驚,他原本就沒覺得小翠能吞吃多少魔蜂蜜,一路上它也從沒有給他提過怎么就兩百毫升的瓶子都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