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海面上,衛洵將一切線索串聯起來。
高聳的雪山冰峰是衛洵自身積攢的痛苦與各種負面情緒,衛洵最后隱隱聽到的雪崩聲,正是他釋放的部分疼痛。
如果一直釋放下去,直到冰川雪峰磨為平地,衛洵將不會再有這方面隱藏的危險。當然,冰川雪峰極其高聳,想要將它磨平絕對是個極耗費時間的活。
但是,衛洵的雪峰和那一片漫無邊際的廣袤黑暗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的問題在深淵。”
衛洵自言自語“安雪鋒的問題在這。”
但衛洵沒有先探索這片海洋,找到消失的安雪鋒,而是在梳理思緒。
這次見面的起初,衛洵認為安雪鋒會和他交談,談條件,逼問他真實身份等等。
安雪鋒沒有問,衛洵便認為安雪鋒是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要找時機審問。
當人沉淪劇痛,或是沉浸在某種濃烈的情緒中時,意志力將會薄弱到極點,這會正是審問的最好時機。
但當衛洵因劇痛而近乎失去意識,意志仿若崩潰時,安雪鋒卻并沒有審問。甚至是在衛洵不斷接近雪豹,最后將它抱住后,安雪鋒也并沒有對他做什么。
甚至沒有撩起衛洵的兜帽,看看他的長相。
事實上,當疼痛到精神崩潰的時候,衛洵仍奇跡般保有最后一分理智。這實在很不可思議,但如果安雪鋒真出手,他能意識到。
但實際上安雪鋒卻并沒有借此出手,反而要讓他清醒。
安雪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難道只是報答他救了郁和慧和泥人張,而單純的讓他釋放疼痛嗎
衛洵覺得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實際上是,如果他沒有主動去擁抱雪豹的話,也許安雪鋒卻是會讓他一樣一樣釋放痛苦,而不是一下全來。
可以說,這痛苦的程度,是衛洵自己掌控的。
“我還想”
想到剛才多種多樣,多層次的劇痛,衛洵身體顫了下,但他卻意猶未盡的瞇起眼。
是劇痛,也是快樂,是痛苦到徹底突破理智,精神崩潰后的輕松暢快,是主動擁抱痛苦后,心中升起變態扭曲的快意。
一直以來,衛洵追求疼痛,但他每次疼的都很有分寸,體驗痛經也好,以旅客身份握導游旗也好,都沒有突破他給自己劃下的界限。
尤其是這方面不好掌控,所以最近衛洵很少追尋身體的痛苦,而是開始沉浸于掉san的快樂,用幻視幻來折磨神經,但有姓名牌在,他永遠不會完全失去理智。
然而現在衛洵發現,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扭曲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更熱烈,更真實,更能勾起他無限的回味。
突破底線,不用再考慮那么多,不用在想那么多,只要沉浸在劇痛中,毫無顧忌的自毀,無止境的向下沉淪,不用去考慮任何后果。
真正的肆意暢快,任意妄為。
和種魔種時的疼痛相比,這次的痛苦更讓衛洵著迷。
甚至有些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