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澎湃嘆道“要別人那肯定是回不來了,但半命道人活著回來了。說是實力衰減的厲害,但我看他說不定能恢復。”
京郊殯宮里都能再用問天了,恢復應該也沒問題。
“他吧,其他地方都挺好的,就是嘴上沒把門的。”
王澎湃砸了砸嘴,看安隊心情不錯,也敢開玩笑了“要論往常的表現,今天這半命道人見安隊第一句,肯定得脫口而出哇,安隊你變活潑了”
“噗。”
王澎湃裝腔作勢模仿半命道人的驚訝聲,學了個十成十,衛洵聽了后忍不住笑出聲來。安雪鋒似笑非笑斜了王澎湃一眼,倒也沒多說什么。
反倒是王澎湃被安雪鋒這眼神看的心中一突。他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又想了一遍,擱在大腿上的手指顫了顫。
對啊,要論往常習慣而言,半命道人肯定是會這么說的。
那他這次怎么沒有問呢。
不僅如此,還有對衛洵半命道人對衛洵說的話好像似乎太少了。而且他一開始在外人面前總是很端莊的,很有仙風道骨范的。
這次怎么就直接哈哈大笑了
王澎湃想著想著,情不自禁的,下意識的,用眼角余光瞅了衛洵一眼。
衛洵正在沖他微笑。
王澎湃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不知怎的忽然當初在醉美湘西,丙九跟他說你這繩子不錯聽話,讓我看看的時候,似乎也是這么笑的。
然后的登山繩就被丙九給奪走了,他回來后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
“哈,哈哈。”
原本陷在柔軟沙發里的王澎湃現在簡直如坐針氈,下意識避開衛洵的目光。他不敢看衛洵的臉,甚至連眼角余光打量都不敢,打了個哈哈后王澎湃自言自語“喻副團好像來了,我先過去看看哈。”
說罷王澎湃就急匆匆走了,走到后邊時還感覺有人似乎在盯著他看,腦后勺只覺得涼颼颼的。
“阿嚏”
“阿嚏”
半命道人站在池塘邊兒上連打兩個噴嚏,被茅小樂訓站邊兒上打,別驚了我的魚的時候,半命道人竟然難得沒伶牙俐齒像過去一樣和他互懟,而是蔫巴巴的,真就自己往旁邊挪了挪。
“我說小樂,四條文鰩魚也吧,你總不能把西山釣光對不對”
不說茅小樂,泡在池塘里的汪玉樹一眼就看出半命道人情緒不對來,接了話茬。
“四這個數不好,起碼得五條才行。”
茅小樂固執道“別打擾我釣魚,這魚太不好釣了”
“行行。”
等茅小樂再次全神貫注開始釣魚,汪玉樹從池塘里爬了出來,坐在池塘邊的太陽椅上,只把腳浸在了池塘中。
只要他身體一部分在池塘里,這規則就能起作用。
“怎么了和喻團鬧矛盾了”
汪玉樹壓低聲音,跟半命道人閑聊,觀察著半命的表情。
半命道人默默望了他一眼,汪玉樹當然是看回去,心中卻犯嘀咕。
嗯我說的不對不是因為跟喻向陽鬧矛盾
“唉。”
半命道人憂郁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也跟做賊一樣把聲音壓得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