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餅”
安雪鋒跟在衛洵身后,進屋后目光習慣性審視四周。家具裝修單看就透出股昂貴的架勢,大多都是黑白灰三色,看起來有些冰冷,說實話這屋里沒有太多人生活的痕跡,是沙發地板衣架各處沾著一點貓毛給這里增添了不少人氣。
當然,衛洵衣服上也有貓毛。養貓人就是這樣,哪怕十天半月不回家,貓毛也總會在衣服上神奇出現。安雪鋒養狗養鷹,衣服上倒是沒有什么狗毛鳥毛的。
“對,我養的貓。”
衛洵脫下衣服,把風衣還給安雪鋒。他里面穿了薄薄一件米黃色的線衫,看起來很溫暖柔軟。線衫有些大,穿在他身上空空蕩蕩的,袖子長的能把手縮到里面。
“冷嗎”
安雪鋒習慣性握住衛洵的手,給他挽了挽袖子。然后發現不是線衫大,是衛洵太瘦。哪怕一路回來他都披著風衣,但手仍舊是冰冰涼涼的。
“有什么忌口的沒有。”
得好好補補,安雪鋒邊想邊問道。
當衛洵說我喜歡吃辣”時,安雪鋒旁若無聞“我給你熬點粥。”
砂鍋里的粥在火焰上冒出一個個小泡,炒菜的滋啦聲伴隨著熱騰騰的香氣。安雪鋒在給他做飯,這件事聽起來有些怪。
衛洵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廚房口,他反坐著,手搭在椅背上,頭枕在手臂,笑吟吟看著安雪鋒在做飯。
安雪鋒挽起袖子,露出肌肉流暢結實的手臂,熟練顛鍋翻炒,從衛洵的角度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背,和系在腰上的粉色小花系繩衛洵壞心眼把家政阿姨長穿的圍裙指給了安雪鋒,沒想到他自然穿上,沒有什么旁的反應。
反倒讓衛洵逐漸看的著迷。
衛洵對家人的印象其實很模糊。對父母的記憶暫且不提,平日里哥哥也很忙,極少回家。
家對衛洵而言,沒有什么特殊的回憶,只是座房子而已。當他們全都消失,衛洵回來后,他也更多是在外面冒險,找刺激。哪怕是他病的離不開別墅,衛洵也更喜歡在房頂天臺待著,享受自由的風。
很少下來,更從沒有進過廚房。吃飯都是家政阿姨給做,要么就點外賣。
沒想到安雪鋒和廚房挺搭調的。
衛洵想到。
他身上有風沙雨雪留下的痕跡,有各種傷痕,他太高,要低頭才能通過門框。他看起來更適合在野外冒險,叼著煙,在篝火上烤肉。
但現在他叼著煙,穿著小碎花圍裙,在廚房里認真炒菜時,竟然也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死亡撒哈拉,就像是撒哈拉沙漠中各種奇景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