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龍崽直接咬了安雪鋒摟著衛洵的手,但安雪鋒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咬,摟腰的手仍舊穩得很。他們交流不過只是短短幾秒鐘,這幾秒鐘里安雪鋒已經殺瘋了。
鉆星者蠕蟲雖然逃了,但他的歸途刀扎在沙下鉆星者蠕蟲體內,隨時能定位這條蟲子。其他被蝴蝶紋身血吸引變異的怪物們團團圍了上來,安雪鋒抽出把備用刀,直接大殺四方。一手帶著衛洵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安雪鋒仍像雪豹一樣矯健敏捷。
他幾步飛躍到巨蜥頭顱之上,軍靴橫踩著沙漠巨蜥粗糙鋒利的鱗片,刀進刀出,縱跳落地,風衣邊角被夜風揚起,在他身后蜥蜴眼球爆裂,連帶著腦子都被刀氣攪碎。龐然巨物如山傾般轟隆倒下,而安雪鋒鎖定了下一個獵物。
那種暴力的,血花飛濺的美景,一下子就徹底吸引了衛洵的注意力。
“用刀手要穩,要快,要狠。”
安雪鋒如屠夫般游刃有余,橫行在眾多巨型怪物之中,刀光閃爍,血花飛濺,前幾頭怪物被他用不同的手法殺死刀氣縱橫,攪碎大腦,這是刀氣;橫刀劈砍,切斷怪物脊髓,這是巨力;刀尖突刺,穿過鱗片縫隙刺穿心臟,這是眼力與手穩。
是獵殺,同樣帶著教導的意味,如同雪豹帶著幼豹捕獵,衛洵看的如癡如醉,記在心中,當初京郊殯宮中哪吒靈不怎么會教人,他強大更依靠本能,能交給衛洵的也只有本能與直覺。
但安雪鋒教的卻更近乎于殺人技,用刀真到了精妙至極的地步。鮮血染紅夜晚的荒漠,潑灑如濃墨重彩的油畫。黃沙,紅血,黑色的風衣,純白的長袍。殺出一小片空地的安雪鋒將衛洵放下,他知道衛洵已經蠢蠢欲動了。
“去吧,你殺的太少了。”
血飛濺在安雪鋒的臉頰上,他嚴肅時聲音聽起來沒有半點溫度,近乎冷酷。
“除了你要死,否則我不會出手。”
不心疼嗎
當然心疼。
保護導游的本能幾乎刻在了聯結旅客的骨子里,想要對抗本能真的很難。他不清楚衛洵有沒有用半命道人的白沙解除末日懲罰如果沒有解除,那衛洵受傷后絕對會很疼。
但安雪鋒知道,什么才是衛洵真正需要的。
“不用你出手,哪怕我死了。”
衛洵笑道,眼中是按捺不住的興奮,他將追夢小龍移交到安雪鋒手上,拔出狂徒之刀進入戰場。安雪鋒舉例殺得多是沙漠巨蜥,那些巨蛇,巨蛛乃至巨蚊,都還有不少,衛洵大可殺個盡興。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沒有變成異化態,僅憑人類的,相對孱弱的力量,對付這些最低都是中階魔蟲,還有很多達到天階的怪物,衛洵廝殺的異常艱難。下刀的位置,出刀的時機都需要把控,很多要點都要思考到位。
如果仍舊無痛,他可以不要命的出手,但劇痛卻讓衛洵開始學會規避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安雪鋒看在眼里就知道衛洵沒找半命道人要白沙是相信他絕對會在凌晨前趕到嗎想到這,安雪鋒的目光無法從廝殺中的衛洵身上移開,不自覺帶了一絲柔情。隨后嚴肅起來,這或許是個機會,規避傷害一直是安雪鋒想教給衛洵的,但這更近乎一種觀念。
常年的無痛讓衛洵對受傷的觀念很是淡薄,他前幾次旅程也是這樣,以血換血,以牙還牙,尤其是導游歸零反倒意味著更加強大。安雪鋒清楚,衛洵一直想歸零試試看,但他心臟上的蝴蝶紋身卻總讓安雪鋒隱隱擔憂。
“你也能感覺到吧。”
看著衛洵艱難殺死一頭黑紅巨蛛,轉而試圖與一頭實力近乎天階的巨蛇搏斗,安雪鋒鼻尖動了動,嗅到了空氣中的血味仿佛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