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
她托著腮,在這種特殊日子里還是拿起自己的大哥大,哪怕嫌這東西太大太沉重,依舊給傅元寶打了個電話。
傅元寶這個點也沒睡。
電話很快接通,傅元寶完全能猜到是桑曉曉打過來“還不睡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化妝做頭發。”
桑曉曉撇嘴“沒想到精簡成這樣,最后還是很麻煩。”
傅元寶在籌備婚禮之前,也全然沒有想到籌備一場婚禮會需要細究那么多點。陽城并沒有什么特別做婚慶的,只有幾家大的照相館,順帶會錄像。幾乎大多事情都要他們自己來操持。
外地倒是有傳說專門做婚慶的,可他想自己上手親自去完善每一個環節。
傅元寶在話筒里輕笑“麻煩是有一點麻煩。但這畢竟是我們兩個對外宣告真正在一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與其說是給對方一個承諾,不說是兩個人一起給大眾承諾。在面對大眾的時候,告訴所有人,這輩子他們兩個就將開啟一段新的關系。
在很多地方甚至結婚證都沒有一場婚宴來的有效。尤其是農村大眾,更認婚宴而非是法律認定的結婚證。所以在法律上也會有“事實婚姻”這種判斷說法。
桑曉曉趴在桌上。
板磚一樣厚的大哥大,和她的臉對比起來實在夸張。她拿著大哥大,在結婚的前一天,照樣鬧著自己的小脾氣“我想你了,不如你過來吧”
傅元寶沒想到桑曉曉還能這樣“我明天要從我家里出發去接你的。”
桑家隔音效果極差,桑曉曉不得不壓低聲音說話著。她不樂意說著“我就應該在你家邊上買一套房子。這樣我就可以直接到你家里睡覺,第二天早上我再回去就好。現在這么大一段路,我都不能半夜跑去找你。”
桑家有打算離開小河村,去城里一套房子搬去住。只是桑媽離不開土地,不舍得自己那一些田。哪怕這些年桑達達和桑曉曉都已經攢到足夠的錢,可以給兩老在陽城買房,至今為止,桑媽都不樂意搬家。
這一次結婚,桑曉曉依舊是從桑家的這套老房子出嫁。為了結婚,桑媽和桑爸還找人把家里面重新裝修了一下。
明天來接親,新娘正好桑曉曉和胡春兩家在一起,伴娘伴郎都能湊一起鬧。
傅元寶聽桑曉曉嬌氣鬧別扭,明明是一句比一句離譜的話,他卻已經可以從中知道桑曉曉真正的意思。她在這個時候這個點,希望能夠和他在一起。
她想他了,就如他一樣。
“曉曉,雖然明天才能見到你,雖然今天已經見過你了。但現在我在想你。”傅元寶和桑曉曉這么說著,“可惜人是要學會忍耐,才可以再見到你的時候,感覺這一刻的所有忍耐都是值得的。明天我見到你的時候也會心情完全不同。”
“狗男人。”桑曉曉哼了一聲,哼完又笑罵起人,“就知道油嘴滑舌。那段時間寫情書真是極大的鍛煉了你的厚臉皮。現在是什么話都敢講。”
桑曉曉罵完,少有承認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有一點想你。但就是一點點,你不要太過開心、太過囂張。”
傅元寶又低聲笑起來。
天色已經晚,再這么聊下去,明天必然是起不來的。傅元寶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去接新娘的時候,不得不給桑曉曉蓋上紅頭蓋,只因為人起不來床,沒能及時化妝和做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