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威不是聽話的人。
他要是聽話,傅敬遠也不會被他氣到口出臟話,恨不得將他塞回娘胎肚子里。
今天說要見著傅元寶,他就一定要見著人。尤其現場有自己兄弟,又有漂亮姑娘,他更是不能下自己面子。
何況開口說話的只是小奶奶。
區區小奶奶。
傅威聽著小奶奶的話,掃了眼秦蓁,又看向桑曉曉,露出古怪的笑“先不回去。我也不進去。我就看看傅元寶今天會不會滾出來和我做個伴。”
他這么一說,覺得“傅元寶滾出傅家”場景仿佛就在眼前,實在可笑。
傅元寶聽小奶奶的話,也不會在外丟人丟面。要是這眼生的姑娘能讓傅元寶丟人丟面,他明天就給人送十箱炮仗。歡慶二十年難得一見的場景。
王叔輕手輕腳把東西拿著。
在場他是誰也得罪不起。他把東西拎到小奶奶身邊,才開口和小奶奶笑著交代“小奶奶,桑小姐帶了你愛吃的糖油粑粑,我先把東西放進去。”
小奶奶知道傅威不會聽自己的話。現在人不進門,純粹是因為秦蓁在場,能一個打三。
她朝著王叔說了聲“放屋里去。”
說完,她又朝著桑曉曉招手,笑得溫和“來,跟奶奶進屋。”
桑曉曉往屋里走。進門前連個眼神都沒給余下的人。
沒兩分鐘,傅元寶家門口一群人全入了屋里,就剩下屋外頭的傅威以及傅威幾個兄弟。
一群男人把車往邊上稍停了點,拿煙抽著,話里話外的側重全在剛才見著的桑曉曉身上。
“哇,這人是真漂亮。是傅元寶朋友這人竟然會談朋友”
“說話嬌滴滴的,比午家那位還嬌氣。”
“嘿,還讓傅元寶抄書。真想看看那畫面。傅元寶抄書哈哈哈哈”
傅威瞇細眼想事。他隱隱想起似乎傅元寶是有一個娃娃親的。當時他爸說起這事,只說了聲泥腿子就是和泥腿子混一塊兒,一輩子離不開土。
誰也沒當真過。
傅元寶的性子不像是會樂意有這么一場娃娃親的,怕是多看在小奶奶的面上。
他沒想到的是,這娃娃親的泥腿子對象,比城里任何一個姑娘都漂亮。
屋外討論的桑曉曉,進了屋先看起了整個屋。
小奶奶住的地方生活氣息濃厚。院子不小,沿著墻邊種了不少的花,角落里意外還種了點菜。屋門較大,沒鄉下那種高門檻,進出方便。
屋子里素雅干凈,帶著淡淡的香味。
家具稍有些年代,不是很新,但各個收拾得干干凈凈,看起來是一點灰塵都沒沾染上。墻面上有掛著畫也有掛著字。
小奶奶指著一幅字,細聲細語給桑曉曉看“你上回來時寫得字,喏,我掛墻上了。好些人來了都夸。你下次再給我寫兩幅,我也好多炫耀炫耀。”
墻上的字確實是桑曉曉的筆跡。這幅字被當相片一樣,貼在薄木板上,再用玻璃和金屬框封好掛上了墻。小孩子的作品被當名師大家一般對待。
桑曉曉見過很多人,卻沒有見過小奶奶這樣的人。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更給她帶來了年少人不會有的貼心和優雅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