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朔風,將一處小院門口的金黃銀杏吹落,庭院里積了厚厚一層的落葉。
此處,似乎是許久無人住著了。
一面容俊朗的男子推開院門入內,見得庭院內全是落葉,再往里走著,看見桌上都有了一層灰了,他不禁蹙了眉頭。
妻子素來喜愛干凈,院落雖小可平日里時見不到一絲灰塵的
陸景行看到了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打開來里面寫的簡潔明了,不外乎就是和信封上所寫的兩個字一樣。
和離
成親兩年恩愛有加的妻子,在他出門談生意的短短半個月內,就寫下了和離書,要與自個兒和離
門口傳來了一旁宋寡婦的聲音“陸郎君,你回來了,這是你家娘子走的時候托我給你的銀兩,上邊可是有足足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足以讓他們這些農家人過活一輩子了。
陸景行蹙眉道“她何時走的她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兩”
宋寡婦說著“你剛離開不久,村里就來了一個很俊俏的小郎君,在你家住了兩夜就把你家小娘子也給帶走了。村里人都說,晚娘是去給那小郎君做妾享福去了。
他們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可是有著不少侍衛的,光是馬都有足足二十多匹那轎子上的門簾都是用上好的絲綢做的。
陸小郎君,你也別怪晚娘和離另給人做妾,咱們這村子這么窮,你一走就是這么多天,小娘子想要去吃香喝辣過好日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陸景行握緊著手中的信紙,“多謝宋姐相告。”
宋寡婦走后,陸景行便黑著臉喊道“巴山。”
只見窗戶微動,一個黑衣暗衛跪在了陸景行跟前道“主子”
陸景行問道“事情果真是如宋寡婦所說”
兩年前,陸景行娶慕晚云只不過是與父皇斗氣,就娶了一個鄉村女子妻。
兩年夫妻下來,也算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他著實想不到慕晚云竟然敢給他戴綠帽
巴山低頭道“具體怎得屬下也不清楚,來人是魏國公府的世子,一來就讓侍衛將小院團團圍住,不許任何人靠近。
屬下怕暴露您的行蹤不敢靠近,后來過了三日之后,魏國公世子就將夫人給帶走了
夫人走的時候特意還讓人去買了紙筆,給您寫了一封和離書”
陸景行緊握著手道“魏國公府的人”
“是。”巴山道,“不過他們應當是沒有猜到主子您在此處的,走的時候,魏國公世子對夫人挺和善的,兩人同一架馬車離去的”
聞言,陸景行狠狠地將和離書給撕毀了。
慕晚云,這個不知廉恥的婦人
回長安之后,若是再遇見她,他定要一血今日的綠帽之仇
長安城之中,魏國公府的馬車隊伍浩浩蕩蕩地入城。
慕晚云掀開馬車的簾子望著長安的景象,只見一片陸條,大街上來往的都是兵,根本就沒有說書先生口中所說的繁華。
還不如她幼時跟著村里的小芳去的揚州城熱鬧。
浩浩蕩蕩得回府,慕晚云一下馬車便有一個穿著華麗訶子裙的女子小跑著過來。
女子抱住了慕晚云,落淚道“婉若,婉若,你終于回來了。”
到了國公府里邊,大門闔上,一旁的慕青云對著跟前的女子道“母親,這不是婉若妹妹,而是多兒。”
慕晚云蹙眉道“我不叫多兒,我叫慕晚云,是嬤嬤特意找了一個道士給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