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鞍在前廳設宴招待著陸景行。
青風在陸景行在此,本是想等陸景行走后再去稟報。
但陸景行認出了慕晚云身邊的婢女,問道“可是你家主子在容府有什么不便之處”
青風行禮道“回陛下,主子想要勞煩國公爺在三日后的宴會上,請慕家在教坊之中的那些女眷前來府中表演。”
勛貴人家設宴請教坊之中的女眷前來表演乃是常有之事。
可慕晚云要請的是慕家人
容鞍看向陸景行,“陛下,此事可要答應”
陸景行沉聲道,“就依她的意見來。”
容鞍應道“是,臣這就命管家去教坊之中請那些慕府女眷。”
慕晚云看著箱籠內都是時下長安城之中流行的樣式衣裳,雖不比宮中尚宮局之中做的端莊,卻也是勛貴間最好的衣裙。
梳妝臺上擺著一面清晰的銅鏡,一旁有著各式花色的胭脂。
胭脂罐上雕刻著的乃是長安城最大胭脂鋪的標記。
還有一匣子的金銀首飾,各類頭面。
首飾件件精致得很,不像陸景行直接給她一個“乾坤圈”。
細語在一旁贊嘆道“鐘尚宮還生怕國公爺不懂準備女兒家的物品,讓我們將宮中之物都帶上。
不曾想國公爺竟是如此細心,早就準備妥當了。
容家給慕晚云安排的大丫鬟道“這些不是國公爺準備的,乃是施夫人準備的。奴婢四人也是施夫人為您挑選的,還請姑娘賜名。”
慕晚云背熟了長安城勛貴之間的關系,自然知曉這施夫人乃是容鞍的親妹妹。
施夫人要比容鞍幸運一些,她和施家早有婚約,十五歲未成婚的時候,小兩口偷吃禁果時候就有子了,是以就匆匆出嫁到了施家。
也幸好提前嫁了,否則施夫人怕是也要一連十二年都嫁不了人了。
慕晚云看著面前四個容貌端正,瞧著老實本分的丫鬟道“既如此,你們四人日后便叫凝霜,曉雪,薄霧,稀露。”
四個丫鬟連連福身,異口同聲道“多謝姑娘賜名。”
慕晚云褪下了左手上連累了自個兒多時的鐲子,換了輕便的鐲子戴上。
想著三日后的宴會,那是她頭一次在長安眾勛貴跟前亮相,多少心中都是有些打鼓的。
在來長安的半月里,她設想過無數回,覺得慕家接回她后會大擺宴席,她一副山野的氣息,可否會丟了慕家的臉
慕家沒有給她的,陸景行都給了她。
慕晚云看著面前似乾坤圈一般的金鐲子,淺淺一笑。
慕晚云在容家的頭一夜便有些難以入眠,直到快到亥時三刻,陸景行才進了慕晚云的房中。
“還不睡”陸景行問著慕晚云道。
慕晚云道“你不來,我一人睡不著。我從未參加過宴會,我怕三日后會有紕漏被人笑話,又怕”
陸景行安慰著她道“三日之后你就是護國公的女兒,有何人敢笑話你況且鐘尚宮不是都教了你規矩了嗎”
慕晚云拉著陸景行的手道“夫君,謝謝你。”
陸景行輕笑一聲,“謝我作甚”
“謝謝你給了我夢寐以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