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澄沒想到他會道歉,下意識的看向了謝昭。
謝昭在地上的竹席上坐了下來,“時間不早了,都別再折騰了,休息。”
羽涅道完歉,就不再理會夜司澄,他亦走向竹席,卻突然遭到謝昭詛止:“你睡床上去。”
羽涅:“師尊?”
不等他疑惑,就看到夜司澄走到了竹席另一邊,他瞬間聲音都大了:“師尊,弟子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用睡榻上,還是師尊去吧。”
“你們兩個睡在一處?”謝昭看了看他們二人,她要是睡到竹床上去,確信他們兩個不會再打起來?
她是真的不耐煩再處理這種事,徒弟她已經斥責過了,歉也道過了,要是他們再起爭執,她怕是要一人給他們一張定身符來讓他們冷靜一下了。
“我拒絕,”夜司澄探手從竹床上拿了兩個枕頭下來,替謝昭擺好后,他接著說道:“誰知道半夜我會不會被偷襲。”
“膽子這么小不如去睡院子?”羽涅冷哼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想要一張禁言符?”謝昭皺著眉頭看向夜司澄,“你去睡床。”
夜司澄聞言,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她是打算和謝羽睡地上?
他撇了撇嘴,堅決道:“我不會跟病號爭位置,更何況,我有潔癖。”別人躺過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去。
說完,他直接在竹席上躺了下來。
謝昭無語,看向羽涅,示意他過去。
羽涅頓了一下,沒有再違背她,他當然能看出來這個夜司澄覬覦他師尊,不過他更覺得可笑罷了,無論他是不是慕夜,謝昭都不可能會跟他有瓜葛。
除非,他這個人能有別的用處,比如他那一身靈力。
他垂著眼睛,像前些天一樣,躺到了竹床上。
謝昭見狀終于松了口氣,莫名有種教訓熊孩子的疲累感,她連話都不想說了,隨手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貼著竹席邊躺下了。
她一躺下,另一邊的夜司澄就翻身面對著她。
竹席挺大,兩人中間隔著一定距離,但謝昭還是被他的眼神盯的不自在,她警告般的看向他,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然后謝昭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慢騰騰的,一點一點的,蹭過了界,謝昭頓時臉都黑了。
她下意識的握起了一只拳頭,抵在兩人中間,皺著眉低聲道:“過你那邊去。”
“我有話對你說。”夜司澄同樣壓低了聲音。
房間里的燈已經關上了,窗外的月光剛好照在他們所躺的位置,兩人近距離甚至能看清彼此的臉。
謝昭的目光看向窗外,淡聲道:“有話明天再說。”
“我的護身符沒了。”夜司澄伸手,輕輕拽了下她的袖子,經過他刻意的磨蹭,兩個枕頭此時也碰在了一起,他輕聲道:“再幫我畫一個,好不好?”
你說畫就畫?
謝昭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似是驚奇他會如此自覺的向她開口。
夜司澄不躲不避,和從前高冷的樣子判若兩人,以前送他,他都不要,現在,這般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謝昭很想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