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不過是我原先對你百般追求?”
“不。”夜司澄皺了下眉,反駁道:“不是那時候,我必須承認,我那個時候,挺討厭你的,但是,拍靈契的時候,我才真正了解你,被你吸引,如果你因為最初我對你態度不好,要懲罰我,我也認。”
了解她?
他怎么會了解她呢?
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有時候我感覺,你跟從前的謝昭,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甚至猜測你是不是生了病,就像我母親那樣的病癥,才會變化這么大,可越是和你接觸,越是猜測你的變化,我對你的關注就越來越多,謝昭,我對你的喜歡,是一點一點累積的,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控制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
謝昭從最開始的不在意,到現在,她發覺,在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竟然有種沒辦法跟他對視的荒謬感。
她突然不發一語的將視頻掛斷了。
夜司澄緊跟著發了一個問號。
謝昭有些煩躁,凡人可真傻。
而她在猶豫什么呢?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她眼前,夜司澄只是要那虛無飄渺的情愛,而她能得到青龍印。
早晚有一天,拿到四靈,離開這個世界,他們就再沒有瓜葛。
只賺不虧的交易,所以,她有什么好猶豫的?
但她腦海中卻閃過了夜司澄看她的眼神,莫名的讓她有種心悸感。
她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臉上的神情卻是幾近冷漠疏離。
她本就不是什么那人不是嗎?
惡名昭著的謝無衣,不過是在這個世界找一個道侶,有何不對?
謝昭的識海中突然有種拉扯的疼痛,明明這具身體并無金丹,可偏偏,從前那種道心不穩的破碎感卻在襲卷著她,上一次她金丹破裂就是入魔之時,之后她修魔丹,再沒走所謂仙途正道。
頭越來越疼,她察覺到身體內的靈力在迅速衰竭,立刻坐在了地板上調理氣息。
然而識海中,再次出現了朱厭的神魂。
它每一次蘇醒,都會汲取她身體的力量,此刻張牙舞爪,映射在她眼前,是一只巨大的白猿,這頭兇獸死去萬年,卻連人身都沒有修成,它無比渴望能復活的寄體,每一次,都極盡所能的想蠱惑謝昭。
“謝無衣,你堂堂魔尊,還沒嘗過情愛的滋味就死去,不覺得可惜嗎?”
“你看看你這副虛弱的模樣,你壓不住我的,不如我們合作吧。”
“你不是對那小子動了凡心嗎?他長得如此像你的仇人,你不如就把他抓來練功,重新結丹,而我,幫你奪取這些凡人螻蟻的靈根,助你越境,早晚有一天,你能在這個世界,再次成為無上尊者,不好嗎?”
謝昭全身血液仿佛被注入了苦膽毒汁,她的每一條經脈里都如同有一根游走的枝椏,那枝椏如同觸手一般,在經脈里迅速膨脹,奇經八脈有種即將寸斷的灼痛。
她意識清析,卻連呵斥兇獸的力氣都沒有。
她只能伸手掐訣,死死穩住心神,不被朱厭的力量反制,她開始汲取周遭最易獲取的靈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