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瑟夫說著突然抹了抹眼睛,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顯得極為悲傷地流下了眼淚。
“我知道是我年輕時候太過輕率,我對不起這個孩子,不過上帝在我快要死之前還是讓我見到了他,哪怕他還是恨我,我也不在乎,但如果還就能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真想聽他叫我一聲爸爸”
“”
聽到這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律師似乎非常感動,空條承太郎動了動嘴唇,但像座雕像一樣沉默,而拉娜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天哪,怎么會這樣”
她擦了擦眼睛,然后輕輕環住卡茲肌肉鼓張的胳膊,眼睛發紅著對他說,“我想你失去記憶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納粹的洗腦,或者因為被冰封在那個寒冷黑暗的地方。他們對你灌輸仇恨,你也確實會感到不公平,我能理解你恨你父親的理由,但他是愛你的,只是因為別人的錯誤,使他沒能盡到父親的責任。他始終還是愛你的,如今已經過去了那么久,而我們已經彼此折磨自己夠久了,現在他已經成了一個老人,他快要離開我們如果可以的話,你愿意給他一個機會,去彌補那個錯誤嗎”
然后拉娜停頓了一下,盡可能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道,“你愿意叫他一聲父親嗎”
拉娜終于確定了大概這就是卡茲跟不上這個時代的理由。他不知道電視機和數碼相機是什么,也聽不懂很多話,所以他并不只是失憶,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見過那些東西雖然喬斯達先生的故事非常離譜,但又非常合理
“”
卡茲同樣驚訝地看著她,他突然完全沉默了。喬瑟夫一邊抹淚一邊偷偷看他的反應,發現那個恐怖柱之男竟然真的在動搖
那個年輕女孩似乎讓他對此深信不疑。
但這個故事他媽的當然是他編的根本沒有那個波蘭女孩,也沒有私生子,東方仗助那個孩子完全是個意外,盡管他年輕的時候并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種人,他現在也搞不懂那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雖然中間其實是有一些真實成分在內的比如瓦烏姆和艾西迪西都是這個混蛋卡茲的同伴,并且在礦洞一戰的時候,瓦烏姆在他心臟里留下了帶著毒藥的“誓約戒指”,而艾西迪西也在他喉管里追加了一枚戒指,如果不能在限定時間內擊潰他們就會毒發身亡。當然最終的結果是他和同伴們一起擊潰了那些柱之男,雖然他也失去了自己的摯友西撒不過現在可能會是自己向卡茲復仇的最好機會
“”
卡茲沉默了許久,他始終盯著那個看起來老態龍鐘,佝僂在輪椅上的老頭,從他的故事中尋找著漏洞。
老實說他并沒有任何觸動,他似乎無法感受到這種情感,對老頭告訴他的這些事情也沒有什么感覺。他對自己是否有父親這件事毫無興趣,這似乎并不符合倫理,但他確實不在乎。
只是那個讓他感到舒適的金發女人卻非常期待地看著他,并不斷鼓勵他與自己和解。
“”
卡茲雖然認為這很怪異,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宰了這個老頭,但他盯著女人許久之后,終于抬起頭盯著喬瑟夫,皺了皺眉問道,“所以你是我的父親”
“是的,兒子。”
喬瑟夫向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愿意叫我一聲爸爸嗎哪怕不是現在,等你覺得可以的時候,只要我還活著,我永遠愿意等你”
“我會試試看。”
卡茲壓抑著嫌惡的感覺,咧嘴出聲說道。
“父親。”
“真是太好了,我的兒子”
“”
空條承太郎突然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仿佛不想再看他們,扭頭望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