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澄猶有不解。
下一秒,年輕的教師就嘆了口氣,從衣服口袋中慢條斯理地抽出了手帕。他攤開手掌,維持著基礎的社交距離。
“怎么哭了啊。”
這時,千澄才發現己好像真的哭了。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蜿蜒,從下巴滴落。
她哭了
是因為妹妹
嗯,她好像后悔了,這絕對不能和宿儺承認。
千澄睜著眼睛,看伏黑甚爾冷哼一聲后擠開夏油杰將手帕蓋在她臉上,忘記了表情。
千澄“”
她好不容易才醞釀了一點情緒,全都被伏黑甚爾給毀啦。
她背過身擦干眼淚,才轉回來“老師,怎么在這里”
夏油杰依舊沒有收回視線,注視著她的目光像在看另一個。
如果沒有猜錯,另一個應該也是她。
千澄一下子就起游戲里刀杰時替換記憶的后遺癥,它讓玩家在角色面前淚失禁,還好她當時維持住了形象,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才沒有破壞設。。
千澄的思考在看見夏油杰露出一抹厭惡時停滯了,這抹與青年溫和神情格格不入的神色透著些許冷厲,卻不是對著別,而是對著他己。
青年迅速收回視線,摩挲著己帶著護腕的手,再看過來來時又和往常一溫潤。
就好像是千澄看錯了。
她目光下移落到對方的護腕,手腕內側有些遮掩不住的紅色劃痕像是枝頭一從護腕長了出來,令在意。
“我來提交報告,”夏油杰溫和地笑著,大大方方地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一下,還好來得及。”
伏黑甚爾冷嘲“從門口到這還真是像在己家一啊。”
看在夏油杰護住千澄的份上,伏黑拜爾并沒有接力熱諷。
他還記得千澄對外的身份,有必要在夏油杰面前做一下掩蓋,改了稱呼“七海,今多謝了。先回去休息吧。”
夏油杰也看著她,關懷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千澄應聲稱是,她退出去時,聽見夏油杰在問拜爾“她幫了什么忙”
或許,該來的還會來,對吧
千澄嘆氣。
地下通道。
里梅吐出了一口血。
“宿儺大”
為了收集兩面宿儺的手指,以及完成復活宿儺大的大業,里梅用己的心頭血和宿儺的手指延續了千年前的主仆契約,共享一部分他的能力。
兩面宿儺能在手指出現在附近時有感應。
相對應的,里梅也能隱約感應到宿儺手指的方位,流落在外的悉數被他找回,可惜絕大部分都還流落在群可惡的咒術師手中。
除此外,其他手指的活躍與沉睡情況他也能感應到。
是以,當其中一枚手指被銷毀、被同歸盡后,里梅立即遭到了反噬。
容貌毓秀的少年擦去唇角抹猩紅,目光狠戾、怨毒。
有能力有條件銷毀宿儺大手指的選不做他。
只有群咒術師。
還有個可惡的女。
他們最初看中她的理由只是和虎杖悠仁相識,加上好拿捏。
卻沒到她轉頭就背叛了他們。
雖,里梅和真打的也是過河拆橋的主意。
畢竟他們可是被咒術師不齒、要祓除和殺死的詛咒師和咒靈,這并不妨礙他們怨懟咒術師。
里梅指尖幾乎掐入手指,他躁動的情緒在時的一分一秒流逝中漸漸平緩,又在一分一秒可能失去下一個宿儺大的驚慌中狂躁起來。他試圖冷靜地思考對方的用意,試圖就現在的局勢找出破局的方法,在意識到對方意圖后,他躁到了極點。
絕不能讓他們威脅到宿儺大。
里梅,少年過長長的、逼仄陰暗的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