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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村落,夏油杰就越感到不適。
這篇區域連飛鳥走禽都罕見,安靜的沒有半點聲息。村落坐落在黑黢黢的樹林間,日影西斜,幾乎透不進光。
同時,空氣中還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令人不悅。
令人作嘔。
難以忍受。
但夏油杰連咒靈能量核都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所以他只是平靜地,一邊踏入村落,一邊思索著等這次任務解決后,就去找到幼馴染,和她
腳步突兀地止住。
和她
血色彌漫了視野。
被咒靈收割、死狀慘烈的數具人類尸體步入眼簾,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五官歪斜,身體上多少都有缺陷,這并不是咒術留下的痕跡。
從尸體所處的位置和死狀來看,從他們逃跑到死亡只過了短暫一瞬。
他們做了什么事情
讓這個咒靈一下子暴怒殺了這么多人
這和情報給的咒靈特性有所不同。
夏油杰冷靜地評估著這名咒靈的實力是否和學校給的情報有所偏差,當他的視線更加細致地落到尸體上的傷痕時,咒術師再次突兀地頓住了。
他心頭一跳。
咒術師屆,每存在一名咒術師就存在一種不同的術式,每個人的術式都稱得上獨一無二。對應的,咒靈也是如此。
這樣像是被發絲密集穿過而留下許多孔狀的傷口實在太過熟悉,實在無法讓夏油杰不多想。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下一秒,身體的本能告訴夏油杰殘存在尸體之上的咒術殘穢正是來自于他幼馴染身上的咒靈。
朝夕相處,夏油杰對幼馴染和妹妹的咒術殘穢再熟悉不過。
他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難以抑制的恐慌感經由心臟流向四肢百骸。
一瞬間,他被淹沒在了鋪天蓋地的錯亂想法中。
后退一步,卻踩到了什么東西。
仿佛抓到了能讓他從潮海中活下去的救命筏子,夏油杰低下頭,像溺水的人呼吸到氧氣一樣輕喘著,卻看見了一個被血染紅的御守。
他瞳孔一縮。
咒術師一向游刃有余的手有些發顫。
他彎下腰,在觸及時極力穩定下來,拾起了這枚御守。
“”
他閉上了眼。
不會有錯。
這枚御守是他去年和幼馴染一起在神社求的,夏油杰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里面裝了幼馴染的照片,時常放在身上,因此對它的形狀樣式印象深刻。
更何況它曾經保護了幼馴染一命,角落破損的痕跡也如出一轍。
可是
她、戚風為什么會在這里
連想到那個名字都覺得吃力。
夏油杰垂下眸,掌心握緊。
妹妹又為什么會暴走
那是個眼睛里只有她姐姐的咒靈,從有意識起就將保護姐姐當作她的使命,對所有可能威脅到姐姐的人無差別散發著惡意,卻在幼馴染面前乖順地收起利爪,為她所控。
她只聽她姐姐的話,是個乖孩子,絕不會在姐姐不允許的情況下暴走。
除非,她的姐姐無法再下達控制她的指令。
那么,這些人對她做了什么
戚風現在又在哪里
一個也沒有答案。
咒術師每從一間房出來,面色就會陰沉幾分。
他和幼馴染曾經是親密無間的、互相交換東西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