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準備趁甚爾睡覺一鍵換裝。
非全息游戲只要在背包里右鍵裝備就可以一鍵換裝,而全息游戲為了身臨其境感多出了脫衣服的步驟。
當然啦,除了像是泡溫泉、游泳那樣的特殊場合,里面的內衣都是不用脫的
千澄解開紐扣,襯衣將要從肩頭滑落時,她突然察覺到身后男人的蘇醒和隨之而來的視線。
這是野獸對曾失去之物的端詳和凝視,他屏住呼吸,既要將她框在視野中一寸寸丈量她的存在,也怕呼吸聲驚擾了幻境。
視線的存在感很強,卻不至于讓人討厭。
所以千澄只是頓了頓,任由對方打量,滿足下屬的安全感。
白色的襯衣褪下后,是女性光滑柔美的后肩,她的身體像是一具精美的藝術品,在日照下展現出羊脂玉般瓷白的光澤。
但禪院甚爾注視的,卻不是她的身體。
而是她動作間發絲晃蕩,而在右后肩處若隱若現的猙獰傷痕。
他一向知道小富婆身體的愈合能力很強,不管是多嚴重的傷勢只要休整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像是甚爾昨天才留下的牙印今天就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當然,這或許也與她體內特級過咒怨靈的反轉術式有關。
禪院甚爾覺得她得以復活或許就和反轉術式有關。
無論什么樣的傷痕都不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所以,這個后肩的傷痕的存在才會格外令人在意。
千澄慢條斯理地穿上新的襯衣,將頭發撩到一邊,露出纖長白皙的后頸,同時也將那份景色悉數罩住。
男人窸窸窣窣地從身后湊上來,他溫熱的身體貼近后背,透過薄薄的春衫傳來難以忽視的熱度。
禪院甚爾隔著衣服摩挲著她后肩上的傷痕“這里,是什么”
女性思考了一會兒。
禪院甚爾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覺得她的狀態比起回憶,更像是在一場電影中搜索出現的片段,語氣也顯得輕描淡寫。
“小時候,和夏油第一次遇見咒靈時受的傷。”
千澄還記得那是游戲里的第一場戰斗,她招惹的咒靈卻害的小伙伴夏油杰差點喪命,所以她極限操作活下來后還很丟臉地抱著人家哭。
這道傷疤就是在那時候為了保護虛弱的夏油杰被咒靈貫穿的,因為這個右后肩的商儲,夏油杰還養成了站在千澄右側保護她的習慣。
禪院甚爾“哦”了一聲。
他突然想起千澄曾關注過的他嘴角的傷痕,他當時不記得是怎么弄傷的,但現在想起來是被丟入咒靈堆里后造成的。
甚爾同樣不在意這段過去,但兩件事情中的共同點讓甚爾感到心情愉悅。
千澄又說
“那時候妹妹還不會對我使用反轉術式,再加上是看不見的地方,所以這個傷痕就一直留了下來。”
看不見的地方嗎
所以,這是只有甚爾才知道的景色。
夏油杰敗犬沒資格出現在賽場上。
禪院甚爾有注意到她轉變的稱呼。
不再是脫口而出、自帶親昵和重視的“杰”。
而是生疏的“夏油”。
忽然有些想笑。
而他也確實惡劣地勾起了唇角。
在小首領貧乏的男友中,除了沒姓的拜爾那家伙,擁有被直接叫名字這種特權的也就只有他了嘛。
禪院甚爾選擇性地忽視了還被千澄叫過“寶貝”的禪院惠。
男人將下巴擱置在女性肩膀上,有意柔化了自己的進攻性。
他抱著千澄,卻不至于讓她反感,比起想將獵物吞吃入腹的野獸,更像是事后挽留情人的少女,寬厚的手擦過她的腰。
貓咪雷達象征性地豎起。
但他沒有做多余的事情,反而專注地為她系上紐扣。
甚爾不著痕跡地試探“那么,把它去掉怎么樣”
千澄隨意問“要怎么做”
盡管那是和夏油杰有關的痕跡,但女性的語氣中已不帶半點猶豫,更不是真切的考慮這也是一種在意,她只是不在意了。
知曉這三者區別的禪院甚爾頓了頓“紋身吧,如何幫你紋一個你想要的圖案。”
他要將夏油杰的痕跡徹底地抹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