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在覺得小鬼問題棘手難以回答的同時,禪院甚爾對千澄的反應也抱有一定的期待。
原本的禪院甚爾不在乎自己的過去,不在乎自己的“職業經歷”,不在乎自己寡夫爸爸的身份,因為他足夠自信,既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也自信于他對自己這顆心的把控。
但是現在。
這些過去忽略的問題就避不可免地擺在了面前。
所以,千澄這份毫不在意的姿態反而讓甚爾感到了挫敗。
他失去了解釋的時機,也并不覺得自己過去的行事有什么好說的,如果真的解釋了,他可不想看到女性困惑的神情,那樣真的讓成年人很狼狽。
人類總是貪婪的,索求無度的。
他已經比那兩名高中生得到的多,卻還想要更多。
如果得不到更多,那就徹底地
禪院甚爾垂下眼瞼,交疊雙腿。
他所能做的,就是做一個行動派的大人,身體力行地抹消掉可能存在的疑慮,讓她知道他是個靠譜穩重的成年人。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他要做她手中唯一的刀。
所以禪院甚爾當天就回了q的本部。
將因為千澄死亡的消息而動蕩不安的人心壓制下來,讓大家照常工作,不讓q因為戚風的死亡而潰敗。
說到底,q是大家的組織,而不是一個人的組織。
做完這件事后,他就被兩只小貓咪攔住了。
兩人都哭紅了眼,聲音也因為哭多了有些低啞“戚風大人呢”
甚爾毫不在意地回道“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
菜菜子眼圈又紅了,她克制問“不是這個,尸體呢”
美美子緊握著姐姐的手“戚風大人連尸體都沒有留下嗎妹妹大人也一起消失了嗎”
哦。
尸體這方面還沒和小富婆通過氣。
為免出現紕漏,最好還是不要多說了。
于是兩個人的眸光都黯淡了下去,美美子忍不住啜泣起來。
許久,菜菜子才問“殺死戚風大人的咒術師真的是夏油杰嗎”
禪院甚爾“嗯。”
菜菜子“我討厭你。”
禪院甚爾“”
菜菜子泣不成聲“夏油杰不是你曾經的手下敗將嗎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你們明明是一起出去的,為什么你沒有在他手里保護好戚風大人,我討厭你”
禪院甚爾“”
菜菜子扭頭跑了出去。
美美子看他一眼,也跟著跑走了。
對于她們兩人的厭惡,禪院甚爾沒有在意,他從小就生活在被排斥被討厭的環境中,對這種情緒再免疫不過。
也不會有所不忍,因為他始終沒有對其他人投入過一絲一毫的感情,更無法產生共情。
只是。
他的確沒有保護好她。
甚至在發生異變的上一秒,還在游刃有余地看著男子高中生的笑話。
直到她悄無聲息地倒在少年懷里,禪院甚爾才感受到迅速凍結的血脈,世界嗡聲一片,一如多年前目睹禪院惠母親死去時的狀態。
離開女性之后,重視之物失去的感覺又攥住了他的心神。
叫他一點也不想再待在這里。
只想盡快、盡早地回到女性身邊。
但是拜爾又站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