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日的聊天中,她試探著向「夏油杰」提出了游樂園邀請。
「戚風杰,我抽獎抽中了我們以前去過的那家樂園翻修后的門票」
「戚風本來想和硝子一起去的,但是硝子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戚風浪費票的話很可惜,杰我們一起去吧去嘛」
過了很久,沒有得到回復的戚風也沒有像過去那樣開啟新的話題,任由這個邀請在彼此的對話框里躺了一天一夜。
然后終于等到了「夏油杰」的回復。
「夏油杰那就去吧。」
「夏油杰不過,明天我還有一個任務。我會盡快回來,你下午在樂園等我。」
卑劣的、家伙。
夏油杰對這一段記憶沒有印象,卻不能保證這是否是自己失去的某一段記憶。
他只是單純地厭惡著過去的這個自己。
這個以苦夏為由將幼馴染推到遠處,卻在可能達成目的、對方終于要放棄的時候,又像是被打動一樣同意了對方邀請給予對方希望的討厭家伙。
一直呆站在原地等人的戚風被樂園的其他游客搭訕。
女孩子禮貌地拒絕“抱歉,我在等人。”
“誒可是我看你等了很久了。”黃毛不良游客插著口袋,低下身問,“該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真的不和哥哥們玩嘛”
戚風堅定道“他會來的。”
“那等他來了你再和他玩嘛。這太陽這么大不曬嗎再說了,樂園有些項目只有上午才開,錯過就玩不到啦。”
戚風執著說“我想等他來。”
十條未讀的消息。
五通未接的電話。
似乎耗光了戚風所有的動力。
她一開始還會去商店里逛逛,買點冰淇淋和飲料,后來就變成了一種執著。
夏油杰在這種難熬的等待中感到無比的煩躁。
但他只是讀取記憶,無法做出任何干涉。
所以,他只能看著女孩子手上的冰淇淋球在炎熱的天氣中一滴一滴地融化,沿著白皙的手腕滴落在地。
忙碌的螞蟻們聚集又離開,游玩的旅客進進又出出,從日光普照到月亮升起,戚風一動不動地站在園門口的一角,一動不動地像是蠟像館的蠟像,不知疲倦地等了他一天。
不要等了。
放棄吧,戚風。
夏油杰從不知道,沒有回應的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和難忍,那來自少女靈魂的焦灼和無助讓他整個人都無意識地顫抖起來。
到了夜晚,戚風在深夜閉館前不抱希望地打電話給夏油杰。
出乎意料地,電話被接通了。
“大人,這個東西在響”
小孩子天真稚嫩又沙啞的聲線,因為捂著話筒而顯得不真切。
她好像不知道手機為何物。
“拿給我吧。”
夏油杰本能地瞳孔一縮,他只感覺這幅聲線讓人熟悉,但在他想起來之前,手機被轉交給了「夏油杰」,于是電話那頭響起了對方沉默的呼吸聲。
“”
為時三秒的沉默。
夏油杰不知道對方那邊是什么情況,但他吐息平緩,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或許會掛斷電話。
又或者,從這張嘴里,會吐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刀子。
夏油杰直覺想。
掛斷電話吧,戚風。
然后他聽見了戚風的聲音“杰”
“”